&&&&蜜卷!”
伙计一怔,见是一对主仆,其中做主的是一个只有十岁大小的小公子,头戴玉冠,眉眼俊朗,穿着一身华衣锦带,气度不凡,便飞快应声道:“好嘞,请两位稍等,小的马上给您包好。”
此时他已将还在店里的何逸清自动忽视了,转身拿出一张油纸小心的将糕点整齐包上,又取出一个带把手小木盒,将纸包放了进去,小心盖好递送到那锦衣小公子的手上,态度与何逸清买糕点时迥然不同。
何逸清早在那伙计拿糕点时便神色自然的出了门,只是在出门前瞥了那客人两眼,印象也不过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并没有往心里去。
也是巧,何逸清刚出门便见到何父从药铺里出来,她快步走了过去,问道:“爹,药抓好了?”
何成富见到女儿听话没有乱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嗯!你酥糖也买了?”
何逸清提了提手里的油纸包,“买好了!安哥儿见到了一定高兴!”
何父点点头,“不早了,该回去了,正好赶上吃午饭。”何逸清自是应允。
回去时两人负担不重,走得比早上还要快些。
乡间的羊肠小路,隔老远便看到自家简单围起来的篱笆门口正站着沈氏,手里抱着安哥儿在不断地张望着,见了父女两人这才放下心迎了过来。
“终于回来了,可叫我好等。饿了吧?饭都做好了,快进去吃饭吧!”
何父和沈氏汇报这今天早上的一干收入和花费,而何逸安趴在沈氏肩头扭来扭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何逸清手里的油纸包,“姐!姐!我要酥糖!我要酥糖!”
何逸清急忙安抚道:“安哥儿别急,等进了屋就给你!”
进了家门,何逸清便打开油纸包,把两块芝麻糯米酥糖一切四,给一人递了一块。何父和沈氏本想推辞,但见女儿坚持,便接了过来。
这酥糖嚼在嘴里又香又甜又糯,吃完了嘴里还留着香香的芝麻味儿。沈氏尝着不错,便问道:“这酥糖买了多少钱?”
何逸清本想虚报价钱,但害怕下次何父或沈氏去买时漏了馅儿,只能据实已告,“四文钱一块。”
“嗬!这小小的一块竟然要四文钱?!”沈氏见多花了那么多冤枉钱,不由的心疼起来,也后悔刚刚那么囫囵吞下了酥糖。她还瞪了一眼何父,以为是他做主买的。
沈氏口里将两人埋怨了一通,花钱没数大手大脚,何父瞥了一眼女儿,搓搓手,便乐呵呵地不说话了。
用过午饭,何逸清悄悄地从沈氏屋里拿了针线便躲进了自己房里,她将十几块边角料拿出来放在桌上,挑了一块桃粉色的,手指翻飞,动作不停,时而还穿针引线,显得眼花缭乱。
不多时,何逸清便做好了一个小物件,原来是一朵桃花形状的绢花,乍一看色彩夺目,栩栩如生的,其实凑近了细看还是显得有些粗糙。
不过材料不足,只能如此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但在这乡野之间,这种款式形态的绢花几乎没有,倒也不怕比较,也不愁销路。
何逸清一鼓作气,又挑了嫩黄的,翠绿的,艳红的,碧蓝的布片编织,这回不仅有花朵状的,还有蝴蝶状的,小鸟状的,让人爱不释手。
何逸清为何做得这么熟练,当然是她前世已经做过一遭了。
前世爹娘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因意外双双过世了,只留下她和安哥儿相依为命。
为了生计,她进过绣坊当学徒,去过酒楼后厨烧火打下手,还在布庄,杂货铺当过伙计,哪儿给的工钱多就往哪儿去,这编织和刺绣的技艺就是从绣坊偷学过来的,前世她就是靠着偷来的技艺生存的,想不到今生又重演了。
后来她攒了些钱,为了送安哥儿去读书,她自己也想学些学问,便尝试着开铺子做生意。
但商场如战场,说是险恶一点儿也不为过。
天天跟各色不同的人打交道,她看了不少的脸色,受了不少的白眼,也吃了不少亏,这才慢慢摸索出来了,开始一点一点地做大。
跟jian猾的商人打交道,动的心眼子,哪里少得了呢?在外混的,没点本事,没点子泼辣的劲,哪里能撑得起门户?
可以说,她这么多年,就坚持八个字,谨慎,果敢,不贪,诚信,凭着这,她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后来人家都说,何家大姑娘是个了不得的人,父母双亡,一个人抚养弟弟,还能置办下不扉的家业,供养弟弟读书。
第6章 过明路
暮色四合,天空上一片深红色的云霭还留恋地抚摸着大地,然后渐渐的、渐渐的变浅了、变淡了。
各家各户的炊烟袅袅升起,整个何家村便笼罩于轻柔的烟雾之中,显得朦朦胧胧的。
村里不时传来几声放牛回来的牛背上牧童悠悠的柳哨声,鸡鸣声和狗追赶牲畜的吠声,更显示出何家村的安谧与闲适。泥土的幽香,野草的芳香,还有那各家各户飘出的饭菜的清香,飘荡在整个空间,沁入人的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