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是靠咱们勤谨老实,没那么些幺蛾子!不说别的,只说这管饭管住的一条,别处零碎干活的能不能有?要是咱们也得寻地方住去,那借来的老先生家的院子还能给娃儿们住么?更别说饭食又是一笔耗费!是不是?得了好处,咱们自己心里得有数!别好日子过两天就觉得都是该当的了,什么什么由着性子来,说白了咱们这活儿谁不能干?
“如今各处都缺人手的时候,咱们不言声,踏实把活儿做下来了。衙门里头的人心里能没点数?他们也念着咱们的好。看旁人都赶着回家过年去了,咱们卖力干活儿没别的话,你换了是管事的,你心里怎么想?是不是?这好口碑、人情都是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要是你现在说你急着要回家过年去,不干了,那也成。人家明年有什么活儿就另外找人干了,是不是?谁也没规定非咱们不可啊!”
叫他长篇大论一通说,底下都没声儿了。过了一会儿,一个汉子道:“里长的话有理。前两天还有工头儿找托冯管事的人情,想揽活计呢。要是咱们不干,爱干的人多的是!再说这过年哪有打腊八开始论的,怎么都得二十三祭灶才算日子口儿吧?咱们又不远,二十三早上走都能赶上下晌打年糕,可急什么的!”
又有一个道:“要是到时候没这样的大活儿了,都要一个人一个人自己寻活计去,我可不成,我不会跟人谈工钱。”
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没人再提要回去的话。
常量还特地跑去老司长家院子,怕那几个嫂子急着要回去。结果人家根本没这打算。
头一个是因为孩子们还要上学,那官学堂还上课呢,总没有说为了要回家吃腊八粥,这学就不上了的道理。
再一个现在城里头缺人缺的厉害,三位嫂子也都另外接了些活儿做,——在家里纺线。这价钱又比前阵子高了截子,如今她们都是轮流的,每天一个人主管各样家务事,第二天再轮换。就为了能腾出功夫多挣点银子。
至于娃儿们,上午上完了课,下晌各有各的去处。
里头一部分由大孩子带着去学堂边的书楼里呆着,爱读书读书,爱抄书抄书。常量特地去跟书楼的管事们打过招呼了,那群娃儿是不许单个进出的。只要一进去,想要自己拿个书牌出来登记了就走,没门。
这么几回,有几个不爱看书又没那耐性抄书的就索性也跟着老实回家了。回家里这些,下晌也没什么能玩闹的时候。常量不晓得哪里接了个折点心纸包的活计来。不想去看书抄书的,下晌就在家干这个。
有偷懒耍滑啥也不想干就想玩儿的,常量就道:“你们来这里不是白来的,在家你们就能什么都不干光顾着玩儿了?看到没?你爹白天黑夜地卖力气干活儿,为了给你们挣口饭吃。你娘一个人在家要管着鸡鸭猪羊还要管着田地里,又为的谁?你要么在这里好生读书涨本事,实在不喜欢,也不能白呆着。不做活计的人没饭吃,我们这里就是这样规矩!”
连障底村向来穷,这些孩子们在家里自然也要帮着打猪草放鸭子的,哪有白呆着玩儿的道理。
这下叫里长一通训,便不敢再使性子,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去了。
这些孩子们每天折的纸袋都有数的,都给他们记着。回头领了钱来,也是一人一个竹筒存里头。到时候都交给他们爹妈去,爹娘们自然没有“独吞”的道理,多少都会还他们一些。他们在村里呆着的时候何曾手里有过这么些现钱?
在这里,偶尔看娃的婶子们会把挑糖担子的叫进来,什么棍儿糖、扯糖、叮叮糖、老姜糖,都能买些尝尝。这么一来,自然做活儿也更卖力气些。
在书楼抄书的也一样,都是记数的,钱落不到自己手里,先都交给他们爹娘再做道理。
不过坚持下来在那里读书抄书的实在没几个,后来大多都跑来家里了。一则喜欢读书的孩子实在不多,二来抄书来钱可没有折盒子多。
虽常量特地抽了空给他们讲了好几回读书的长远用处的话,能听进去的也没几个,他也只能做到这样。毕竟还有不少家里爹娘就更愿意孩子折纸袋而不是去书楼,要是能够的话,甚至连读书都最好不用去了。
衙门里也正在忙官集的事情,想当年灵素就在集上花极少的钱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种子。拿去种了,大概也只种出来一半,有些连芽都没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今年灵素决定要带湖儿和岭儿一块儿去逛逛,凡事问问他们,只怕能省不少心。——这娘当得可真自在。
想要打听今年会有什么稀奇作物,灵素就先问起方伯丰来。
结果方伯丰摇头道:“今年跟从前全不一样了,如今我们都在帮着百杂行整理品类单子。知县大人的意思,官集开始前要先把这个贴出去,叫人先晓得晓得里头都卖什么。”
灵素听了便笑:“怎么的?怕到时候买卖不好?今年官行不是也去遇仙会上行善了么,神仙应该会保佑他们的买卖吧?”
方伯丰跟着笑:“知县大人说了,所谓自助者天助,为着能把今年神仙的保佑尽量用起来,咱们自己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