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衣裳好,料子不错,就颜色糟心点儿”,“那个的唱腔不成,转音发飘”云云。
神庙的人瞧着他们来气,可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神庙收拢百姓靠的是自己的威望和百姓的虔诚,可这些人一来不信神罚,二来不求福气,你能把他们怎么样?总不能真的开打吧。
湖儿这些日子都跟着燕先生在看那个神护之法,岭儿则都是莫大夫带着,说些药方和脏腑的事情。
灵素看了两天热闹,彻底放下心来,也有了闲心跟着掺和。看岭儿用几句她舅舅给的书上的话把莫大夫为难得一愣一愣的,便走开了,又去湖儿那边看之前他们静坐护神的道理。
细听了两句,却全是心念上的功夫。这恰中了灵素自己的倒霉事,立时认真了,就索性也跟着燕先生学起来。
燕先生还有几个同门也跟着在学,如今他那功夫是独此一家的,若是同门中有哪个能也跟着通了也好。
灵素听了半天,等他们又往湖边高台上一坐,开始试行时,她就散出神识瞧看起来。结果发现这一群七八个人里,实则只有燕先生和自家那俩娃儿有效果,另外还有一个燕先生的同门,其功时有时无。
再看能给护阵影响的那仨,细探去,却是个引能养阵的意思。他们调定了自己的心念,从此间天地引动灵能,通过自身,流归护阵,使护阵原本引动月华自修的能途又多了一路。
方才燕先生翻出来的旧书上,唠唠叨叨的说了大半本,原来就是个心念的事情!灵素再一次为凡间只能依靠文字来记录传承叹上一声。
这文字里头,说一个“树”字,个人心里对树的念头各不相同,何况还有生于北地一生未曾见过终年常绿之木的;或者生于苦寒处,说起树都关联了巨大的财富和了不得身份,如此等等。这还是个好歹在世上有的东西,若是说起“聚念”、“停心”、“气听”等话,那一言出,入了不同人的心里,更不知道各自生出什么东西了。
好在如今既瞧明白了道理,那书上的言语行文倒无需理会了。
心念引能,这能引动多少,就在个人的心念功夫上,也难怪那一点正向的波动细微得自己都无法察觉。这就三个人,还是凡人,心念之力能有多少?
当日灵素行的就是神识改念的功夫,神灵、神识与心念相通,只比比她头上的光团和边上人等的,若她使起这功夫来,岂不是象与鼠之别?
一瞬想通,心里乐开了花,早知如此,自己还怕那些装神弄鬼的什么!来来来,这就先把那些乱能打将回去!
立时也跟着在后头做了,半垂了眼睛,空了心念,就欲行神护之术。本以为能引来此间浩荡灵能,结果挤了半天,都没有比那三个强上多少。
这些也顾不得什么文字所传信息的差错模糊了,赶紧就去看方才燕先生讲的书。这看书的功夫倒还在,一本翻过,了然于心。
照法施为,仍旧不成。
一时就呆在了那里,略愣了会儿,索性探起自己的神灵、神识与心念来。结果发现自己头上的那团巨大神灵光团,居然也开始出现一些凌乱的线,且也不知道是神识被封的缘故,还是光团上忽然出现的这些乱线的缘故,自己虽自觉静了心,却并不能引动比燕先生他们更多的灵能。
刚还在笑叹凡人的弱小,转眼间自己连凡人都不如了。
最叫她心惊的是,那光团如今下来的光流比从前细了许多,细细看了,还在凝成光流的只是光团中的很小一部分,另外大半竟就在那里切断了关联一般。难道封了神识还不够,还要封她的神灵?!
灵素控制不住地抖了下身子,心里生出一阵巨大的恐惧来,她忽然明白了那句“业力纠缠,堕入凡尘”的意思。
自己当日贸然用神识改人心念,遭受了此间业力的反噬,照着她哥所言,人的一道心念后头都有累世因缘,自己这一硬改,却是对上了此界中累世的业力。
神识是自己在此间的“用”,而神灵则是自己本来的“体”,自己在此界中乱用神识,导致神识被业力所封,而因为少了神识的护持,自己的心念能量也越发低了,看事想物越来越异于从前。而畅通无阻的神灵与心念之间的关联也渐渐生出不恰,长此以往,自己的心念结构只怕会越来越像此间凡人,最后说不定就真的捱不到三百年就入了轮回。
从前不止一次在大前辈的识念里听到了“堕凡”的说法,她从来没有往自己身上联系过。毕竟她的神识在上头算起来实在排不上趟,这样“堕凡”的祸,只怕自己没那能耐去闯。
结果没想到自己真是“机缘逆天”,愣是凭着这么点微末本事闯出了够格的祸。想想自己能耐小,所以最终办出来的错事也不算太大,还能有如今这样叫自己看见渐变的机会。若是换了那些大能前辈,能耐太大,一招走错,恐怕连后悔细想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一想到历代以来,不知道多少前辈、大前辈都神灵被缚、最终做了凡人,灵素吓得几乎要痛哭失声。
——她是喜欢凡间的烟火滋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