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对了,你说你是亭阳人,你可认得一户人家?”
“侯爷问哪户人家?”她低垂着眉眼,轻轻扇动的睫羽却泄露了她紧张不安的心思。
来了,要来了。
“亭阳慕家。”
☆、第十四章
“哦,是慕家,那可是亭阳的大户人家。”
“你知道?”慕寒慢慢挺起身子,眼睛盯着钟离看。
“是的,她家有个大夫人,什么事都一手Cao办,很有手段。
“大夫人?”慕寒重复了一句,不是说……难道说……
“是啊,里面还有两位夫人,一位英年早逝,还剩一个三姨太和她的女儿。”
这一句话惊得慕寒瞠目结舌,他急切地问:“那她们可还好?”
“您说谁?侯爷。”
“三姨太和她的女儿。”
“你为什么要问?您认识她?”
慕寒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放松了腰上的力气,说:“听说过,以前曾经在那里住过。”
“哦,原来侯爷也曾在亭阳呆过。”
钟离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手上的抹布已经冷透了,可是却没有她的心冷。她咽了一口气,继续说:
“那三姨太是个不干净的人,她的女儿也不干净。”
“什么意思?”
慕寒装模作样的听着,好像只是一个八卦而已。
“听说那户人家的男人出去经商死在了外面,多年都没有回来。结果那家的大夫人就把她扔在了后院做佣人。她女儿也是,从小给大夫人端洗脚水,伺候人的。”
“什么?她为什么?”
“侯爷你说谁?”钟离又问。
“大夫人。”
钟离吐了一口气,慢声道:“听说那三姨太曾经害过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您知道的,大户人家总有的有些腌臜事,不比侯府,光明磊落。”
慕寒侧头,皱眉,他嘴里喃喃着什么,钟离没听清。
“还有,那家三姨太为了讨好大夫人,夜里去后院的荷塘里摘荷花,结果一病不起,当天就没了。”
“什么?!”
慕寒的脸上惊现出大恸的神色,他来不及掩饰,只是喃喃道:“怎么会?”
“不止呢,那家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和外面的男人私通,最后被族里抓到,塞进猪笼里沉塘了。”
慕寒的脸骤然变得灰白,他急急怒吼:“你说谎!”
“奴婢亲眼所见!”
“那女孩被人捆了手脚塞进猪笼,猪笼上压了大石。她开始还叫,我没有!可过了一会儿就只听到她的求救声。没有人救她,因为她败坏门风!她活该!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水小了,没声了,一片风平浪静。”
慕寒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扶额,宽大粗糙的手掌遮蔽着眼睛,眼眶里凝聚着泪水,可是却没有留下来。他颤巍巍地往前走,往外面走,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可是不暖和,很冷,冷到骨子里。
“侯爷。”
身后突然传来那丫头的唤声,他僵硬的回头,听到她说:“侯爷,您不等公子了吗?”
“不了,我想回去休息下,改日再来。”
他慌乱的,连对自己的谦称的都没有。
“呀!侯爷脸色怎的这样差?莫不是?”
她眼睛盯着他,脸上有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突然觉得熟悉。
“莫不是什么?”
“您可怜她?”
“怎么?她不值得可怜?她那么小,或许还不到十六岁。”
“她十六岁了,侯爷。可是她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她和男子私通,辱没门风。”
“不。”
“是,侯爷。”她恭敬的回答。
那股难以压制的恐慌感又涌现在心头,一股浊气直冲头顶,愤怒使他模糊了双眼,他上前一步,紧紧拽住她衣领,怒道:“你是谁?”
“奴婢是长林公子的贴身侍女钟离,侯爷。”
“不!你认识她们!”
“侯爷忘了,奴婢是亭阳人士,自然认得亭阳大户。”
“不,不可能,外人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慕家是大户人家,沉塘又是大事,所以是个亭阳人都知道,这不是秘密。”
“你少来,别以为能用这把戏骗过我,你是谁,究竟是谁?”
“奴婢是长林公子身边的侍女钟离。”
他怒视着她,就像一只发怒的豹子,想要用狂哑的声音嘶吼,想要用尖利的爪子撕碎他。蓦地他又颓然松开了抓住她衣领的手,冷笑一声
“是,你是长林的婢女。”
“侯爷你怎么了?”她向后退了一步,伏低做小状:“奴婢真是长林公子的婢女。”
他往后退,不说话。
“侯爷真的不再等等公子吗?他应该就快回来。”
“不了。”
慕寒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