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衣的女子广袖飞扬,琴声划破云霄,空灵悠远,荡气回肠。
欧阳锦痴迷贪婪地倾听,是那个人,燕侯夫人是那个人的徒弟,那人性格怪癖,不肯收徒,不知为何燕侯夫人得他衣钵,车驾徐徐走远。
梁荣一直望着亭子里弹琴的女子,他跟她擦肩而过,终其一生,他再难遇见这样的女子,后知后觉已然错过了。
梁雯站在他身边,语气里略带嘲讽,“真想不到魏家还有这样出挑的。”
这时,徐玉娇走过来,“梁公子,多日不见。”
梁雯看着她,微微一笑,“徐姐姐最近好像皮肤发干,头发也没有水分,徐姐姐整日舞刀弄枪的,可我们毕竟是女孩子家,还是要注意保养。”
徐玉娇上来被她一顿抢白,涨红了脸,待要发作,碍于梁荣在场,忍得脸都青了,梁荣扫了一眼徐玉娇,徐玉娇面色娇艳,没像妹妹说的那样,瞪了妹妹一眼。
梁雯暗自撇撇嘴,心想,我这都是为了你,你还不领情,我不这样说,她今日又缠着你不放。
遂佯作好心地说;“我那里有美颜方子,徐姐姐想要,派人到我那里取。”
徐玉娇翻了个白眼,忍气说;“你留着自己用吧!”
梁雯勾唇,“徐姐姐跟我哥说话,我失陪了。”
梁雯一走,徐玉娇说:“梁公子,我有话跟你说。”
徐玉娇郑重其事地说话,梁荣不得不认真起来,“玉娇妹妹,我们也算老熟人,你有什么话说吧!”
徐玉娇今日有点反常,她的手藏在衣袖里,捏着袖口,把袖口攥出褶皱,鼓起勇气说;“你就不能考虑娶我吗?我哪里你不满意,你提出来,我可以改,你对我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当面说,我都可以为你改,我知道我骄纵任性,你不喜欢,我都可以改,可以吗?”
徐玉娇头一次低三下四地求人,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梁荣敛了神色,正色说;“徐姑娘,你对我好,我知道,我非常感谢,徐姑娘不用为我改什么,我梁荣何德何能,令徐姑娘对我情深至此,我不想耽误徐姑娘,祝徐姑娘找一个如意郎君。”
徐玉娇满怀希望,遭此重创,绝望中问了一句,“你喜欢我二嫂?”
梁荣的目光一直落在亭子里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身上,就是方才跟她说话时,目光都没有从魏昭身上移开。
梁荣没回答,也没有否认。
徐玉娇一转身跑了。
魏蓁几乎难以置信,弹琴的是她四妹,好奇地问:“四妹,你的琴何时学的?”
“八年前。”
魏昭平淡的语气,仿佛也没把弹琴当回事。
魏三爷魏廉也在送行的队伍里,此刻走过来,唤了一声,“昭儿。”
魏昭站起来,敛身,“父亲。”
冷冷淡淡,彼此不像父女。
魏廉干咳了一声,表情凝重,踌躇一下,“昭儿,上次你新婚三日回门,把你祖母气得够呛,你这孩子太无情了,你就该登门道歉,以安祖母之心。”
“她不需要给任何人道歉,该道歉的人也不是她。”
徐曜走了过来,跟魏昭站在一起,搂住魏昭的肩。
“对无情之人,何以有情。”
徐曜冷漠地看着魏廉。
魏昭被女婿训斥,不敢回嘴,心里窝火,瞪了魏昭一眼,魏昭掉开头,不看他。
魏廉腾起一股怒气,对着魏昭,“你为人女儿,是个什么样子?我生养了你,就有权管教你。”
徐曜沉脸,声音冰冷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魏大人难道连女子三从四德都不明白吗?”
魏廉一时激愤,被徐曜问责,面色羞赧,“侯爷说的是,魏廉一时糊涂了。”
怏怏地走了。
魏蓁小声说;“四妹那日走后,魏家人都气坏了,”
魏昭心底冷笑,他们也该气上一气。
“回城。”
徐曜说了一句,带着魏昭朝马车走去,这时,一辆马车从城门里驶出来,魏昭看见这辆马车朝她们这边疾驰来。
停在官道上,王香兰跳下车,朝魏昭这边跑过来,魏昭迎上前,王香兰跑得气喘吁吁,“我来晚了,李姐姐走了。”
“刚走。”魏昭说。
王香兰气得直拧绣帕,懊恼地说:“都怨我,我家里临时出了点事。”
魏昭安慰她,“你没赶上送行,回头你写封信解释一下。”
王香兰自怨自艾,“只好如此了。”
马车掉头,往回返。
北地文武百官看见燕侯车驾返城,纷纷上车上轿,回萱阳城。
魏昭跟徐曜商量,“我好不容易出一次门,我想顺道去桂嬷嬷家看看宋庭。”
徐曜听她说得好像很委屈,“你想出门还不容易,你贿赂一下我。”
魏昭侧过头,天真地问;“怎么贿赂?”
看徐曜暗昧的笑,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