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侯爷在吗?”
门口传来萱草压低没好气的声音,“侯爷和夫人歇下了,大半夜的扰人睡觉。”
门外的声音提高了,“我要见侯爷,我家姨娘病了。”
两人在门口争执,里屋传来徐曜的声音,“谁在外面,叫她进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丫鬟站在珠帘后,蹲身行礼,“奴婢拜见侯爷夫人。”
“你家姨娘病了?”
隔着珠帘,丫鬟听见淡如青烟的纱帐里,男人低沉的声音,暗夜里听上去寒凉。
丫鬟紧张地答道;“是,侯爷,我家姨娘病了两日,今晚越发重了,不然奴婢不敢惊动侯爷。”
徐曜起身,魏昭下地,拿过外衣给他披上,徐曜回头对她说:“我过去看看。”
丫鬟前头提着琉璃灯照路,徐曜沿着抄手回廊,转过东厢房,从东侧角门进东跨院。
萱草朝东跨院直瞪眼,“高姨娘装病吧?”
魏昭道;“大半夜把侯爷折腾去,不能是装病。”
高芳华不是蠢人。
“关门,咱们睡觉。”
魏昭猜徐曜不能回来了,果真第二日早晨,徐曜也没回来。
杏雨早起上来,说:“东跨院昨半夜请大夫,说高姨娘病了。”
昨半夜,小厮提着灯笼引着大夫敲开正院的门,往东跨院去了。
魏昭正吃早膳,徐玉嫣从外面进来,“二嫂,我看东跨院进进出出的人,怎么了?”
萱草称愿,“高姨娘病了?”
徐玉嫣问:“什么病?半夜请大夫?”
“不知道。”
魏昭慢条斯理地喝粥。
第51章
徐玉嫣看着魏昭喝粥,“给我也来一碗。”
萱草给她盛了一碗牛ru粥,徐玉嫣喝了起来,萱草笑说:“二姑娘就愿意吃咱们屋的饭。”
“吃别人家的饭菜香,真是个孩子。”魏昭调侃道。
“二嫂,我明年就及笄了。”
徐玉嫣抗议说。
明年及笄,徐玉嫣该说婆家了,她对章言的心思,魏昭心里喟叹。
吃过早膳,丫鬟捡桌子,金橘到大厨房送家伙,一会回来,说:“夫人,奴婢看见侯爷从东跨院出来走了。”
魏昭心想,高姨娘什么病?徐曜在东跨院呆了一晚。
对金橘说:“你去东跨院看看,说我忙不能亲身过来,代为问高姨娘的病情,就说有什么需要来跟我说。”
不管心里愿意不愿意,嫁做人妇,表面功夫堵住旁人的嘴。
东跨院,明间里,丫鬟扶着高芳华起来,靠坐在床头,丫鬟拿了一个大红团福抱枕,高芳华倚靠坐着,她初到北地,水土不服,娇生惯养,一路舟车劳顿,当时不觉什么,过后身体吃不消,加上前两日受凉,就病倒了。
容儿端着一碗粥,坐在床沿边喂她喝粥,容儿笑着说;“姨娘这一病,侯爷对姨娘可真上心,半夜请大夫过来,侯爷守了姨娘一宿。”
高芳华出了一身汗,头脑清楚了,“昨晚我发热,恍恍惚惚听见侯爷过来了,眼皮发沉,就是睁不开,眼前人影晃,恍惚回到国舅府,我姨娘坐在床边。”
常嬷嬷拿过绣帕,给她擦擦嘴,“姑娘这是想家了,姑娘要是嫁到京城就好了,就能经常看看姨娘,姑娘这一走,姨娘一个人,不知道心里多惦记。”
“嬷嬷快别说这样的话,我既然嫁给了燕侯,燕侯就是我夫君,无论将来燕侯在哪里,我都要跟着他的。”
常嬷嬷道;“才老夫人派人了问候姑娘的病,姑娘睡着。”
东跨院的人只道姑娘嫁到侯府,侯爷冷怠,姑娘这一病,方看出侯府老夫人和侯爷对姑娘的看重,一个姨娘病了深夜请大夫,就是国舅府一般也要等到天明,侯爷昨晚过来看一眼,立刻叫小厮出府,半夜敲开大夫的门,把大夫从热被窝里找走。
吃了半碗粥,高芳华说:“我躺了三日,身上粘腻,备水我沐浴。”
“姑娘病刚好点,不能沐浴,看受凉了。”常嬷嬷劝道。
“没事,我好了,头不热了。”
她心里寻思,徐曜早起走了,她还病着,徐曜今晚还要来,她病中面容憔悴,衣衫不整,鬓发散乱。
她刚要下地,门口丫鬟回道;“夫人派人来看姨娘。”
魏昭跟徐玉嫣说了一会话,杏雨回来,徐玉嫣忍不住问:“高姨娘什么病?怎么样了?”
杏雨撇撇嘴,“奴婢看不是什么大病,奴婢去时,东跨院的丫鬟正备水,姨娘要沐浴。”
这时,萱草进来,“夫人,兴伯求见夫人。”
徐玉嫣在屋里,说话不便,魏昭说:“叫兴伯到抱厦等我。”
倒座抱厦里,魏昭进门,周兴行礼,“奴才拜见夫人。”
“兴伯,不用多礼,坐吧!。”
魏昭坐下,周兴夫妻跟着夫人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