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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音坊?”展昭问道。
白玉堂点点头:“五音坊的坊主和阿园的爹巫南是旧识,拜托苏大哥带阿园回来,所以,苏大哥将她送过去了。”
展昭了然道:“原来如此。白兄,我已经休息好了,咱们开始吧。”
“好!”
“不过,白兄,”展昭又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僻静宽敞之处,不受外人打扰,动起手来也可无所顾忌。”
白玉堂想了想,“梅花林正好,我会告诉庄里的人,不要去那里。展昭,”他剑眉扬起,“咱们好好战个痛快!”
展昭胸中也荡起豪气:“敢不奉陪。”
梅林中,白衣似雪,少年意气自手中长剑迸出,白玉堂像是一把刀,尖锐锋利,又来去自如,他出手利落,飘逸潇洒,一招一式,都像他这个人。
展昭却是另一种气质,不是shi了衣摆的蓝衫,而是黑色的劲装,似一柄长剑,招招制敌,却带着君子之风。
文人,字如其人;武者,气势如人。展昭和白玉堂武功本来就不相上下,来回拆了上千招,既不见白玉堂要赢,也不见展昭要输。;两人你来我往,招招带风。自梅林里打到水上,又从水上打到梅树上,从日头在头顶打到日落。
天色渐晚,明月庄的人都围在梅林外,有人小声道:“还打着呢!”
又有人道:“白爷说了,不许进去打扰。”
“那咱们回去睡吧。”
有人问道:“哎哎,照他们这么打,什么时候能打出结果?”
一人道:“你问我,我问谁啊!走了走了,回去睡吧。”
天上月色明亮,水面更是映出波光粼粼,梅林中双剑相击,两道身影同时向后退,复又缠斗在一起,展昭和白玉堂仍在比试。
两人从开始的慎重到中间的不服到最后的惺惺相惜,所谓不打不相识,真正较量过之后,才对对方有了新的认识。
天色大亮,东边晨光升起,梅林中的两人已经打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了,虽然体力不支,但却是打得酣畅淋漓,所以仍没有停下。
天又开始慢慢变暗了,展昭一剑刺去,白玉堂挥剑挡开,两人双剑相抵,对视一眼。展昭道:“白兄,我们已经打了一天一夜了。”
白玉堂点头:“不错,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白兄的武功不错。”
白玉堂道:“你也不差。”
展昭道:“我觉得我们就算打个三天三夜,也是分不出胜负的。”
白玉堂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展昭道:“暂时休战,日后再打。”
白玉堂道:“我们是一定要分个胜负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先听你的吧。”
两人同时收剑,展昭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白玉堂捂着肚子。展昭关切地问道:“白兄,你怎么了?”
白玉堂摸了摸肚子,道:“五脏庙在闹腾。”说完肚子好像配合他说话一样,发出更大的一声“咕噜”。展昭顿时明白,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
白玉堂侧着头,道:“笑什么?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当然会饿,你不要告诉我你不饿。”
刚说完,展昭的肚子也发出“咕噜”一声。
“哈哈哈哈——”白玉堂大笑不止。
展昭道:“白玉堂,你不要笑,咱们彼此彼此。”
白玉堂笑得更开心,仿佛孩童一般灿烂真挚,展昭被他感染,嘴角也微微扬起。
两人打了一天一夜,这会停下来,都觉得疲惫不堪,吃过饭,就各自睡去了。
晨雾褪去,天光一点点散开,照亮了白墙,照亮了青瓦,照亮了青石院树,更照得万里无云、湛蓝清净。
展昭打开房门,缓步走出,深吸一口气,舒舒服服的吐出。他常年奔波,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还是在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正自感受着宁静,却看到廊下的白玉堂。白玉堂应该也是刚睡醒,仍着一身白衣。
展昭微微带着笑,“白兄,早。”
白玉堂道:“早。”
不知怎的,展昭忽然想起在洛阳客栈那次,他问道:“白兄,你刚起床的时候脾气不好吗?”
白玉堂一时没明白,只道:“没有。”
展昭“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那边白玉堂磨磨蹭蹭半天,才开口问道:“你是要回开封府了么?”
展昭点头,“公事繁忙,该回去了。不过白兄放心,与你的约定展某会记在心里。”
白玉堂抱起胳膊看着他,悠悠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不怪我了。苏大哥走的时候说留你在明月庄多住几日,让我替他尽一尽地主之谊,你不留,我也就不用招待你了。”
展昭瞥他一眼,道:“哪有你这样待客的?你不留客人却说客人不愿留?”
白玉堂低头笑了一下,复而抬头道:“猫儿,那你留吗?”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