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房。”
说到这里,忠叔终于忍不住抱怨两句:“连翘姑娘,你也劝劝王爷,好歹也是千金之躯,替乞儿沐浴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就好,何必亲力亲为。”
连翘闻言一怔,他师父确是心软之人,但是还未到这种地步吧,除非……
“可能是今日是师父的生辰,或者那孩子得了师父的眼缘,不是什么大事,忠叔莫放在心上,也莫要再同他人提起,我会和师父好好说说的。”连翘心念一动,轻描淡写地叮嘱了一句,而后放下温泽宁,拿过老仆手上的衣物:“这个交给我吧,正好我有事找师父。”
两人到沐房前,连翘停下了脚步,和温泽宁交换了手上的东西,抱着画卷道:“小宁儿,你进去吧,连翘姐姐在外面等你们。”
温泽宁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出于对少女的信任,他没有多问什么,乖乖捧着衣服推门进了沐房。
屋内水汽弥漫,隐隐能看到屏风后面有个人影。将衣物放在外间的榻上,温泽宁唤了一声:“皇叔,宁儿进来了。”
绕过屏风就见男人穿着月白色的中衣,手里拿着香胰替浴桶里的孩子细细清洗着头发,听到声响也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道:“宁儿,小心shi了衣服。”
那一瞬间,温泽宁心中冒出小小的嫉妒,他的皇叔可未曾帮他梳洗过,现在还为了这个孩子都不过来抱他,他倒要看看这个孩子哪里入了皇叔的眼。
浴桶里的小安好奇地扭过头,兄弟二人立刻打了个照面。明明是孪生子,此刻却看不出一丝相像。一个粉雕玉琢,似观音画中的善财童子;另一个黑瘦矮小,却是那地狱中匍匐的蝼蚁。
内心的艳羡与自卑让小安先移开了目光,沉默地低下头。他虽年幼,却已尝遍人世冷暖,他的畏惧和自尊,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
温泽宁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奇异的亲近之感,一瞬间似乎有些明白连翘让他进来的原因。只是他还记得温辞之前的交待,没有贸贸然与弟弟相认。
他静静走上前,一手拿起帕子,一手握住小安的手腕,轻轻擦拭着他的手臂。温辞见状嘴角不由浮出一抹笑意,并未开口阻止温泽宁。
小安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孩童柔软的手仿佛带给他莫大的恐惧,他下意识猛得抽开手,却不小心甩到了温泽宁的脸上,三人皆是一怔。
温辞正欲查看温泽宁的脸,想着要怎么安抚一下,莫要兄弟二人产生隔阂。
只见平日娇生富养的孩子随意揉了揉脸,重新握住了小安的手,对着手上的伤口呼了呼气,软糯的声音似是学着温辞平日的语气道:“一定很疼吧,宁儿吹吹,痛痛飞掉。”
小安:“…………”
“幼稚。”小孩扭过头,却没有再挣开温泽宁的手。
温辞心下大慰,忍不住揽过温泽宁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宁儿真是个好……孩子。”
迟疑片刻,他还是将“兄长”二字换掉。
小安看着温情满溢的叔侄二人,似乎是怀念起什么,一时间忘记藏起自己的目光。温辞见状抬起另外一只手,笑着搂住小安,也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安也是好孩子。”
小孩忽然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了退,整个脸烧得要熟透了似的,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从温辞遇到他,这是小安第一次露出像个孩子的神情,引得男人忍不住又亲了一下脸蛋,这次小孩直接把脸埋浴桶里了。
这、这个大哭包居然亲了他?!他又脏又丑,还特别凶,大哭包怎么会像以前的娘亲那样亲他呢?
“好了,不逗你了,再闹下去要着凉了。”温辞将小安抱出浴桶,替他擦干身上的水渍。
温泽宁这才看到小安身后那些可怖的伤口,莫名觉得自己的背火辣辣的疼,比被先生打戒尺疼多了,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一刻温泽宁想,自己方才还在嫉妒弟弟夺去了皇叔的关注,真是太过分了。弟弟吃了那么多苦,以后他要和皇叔一起,要好好照顾弟弟。
温辞整理好小安身上的衣服,一手将他抱起,一手牵着温泽宁:“我们去吃好吃的。”
叔侄三人出了沐房,树上的连翘听见动静,一个后翻落到了地上:“师父。”
“怎么不去大堂等着,外面这么冷。”温辞道。
“今个月亮不错,我偶尔也想当个睹物思人,多愁善感的大家闺秀。”连翘摇着头叹气道:“不知道我家里的小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温辞和温泽宁是早就知晓连翘这张嘴说话五迷三道的,不会和她较真,可刚来的小安不知道,闻言不由盯着连翘多看了几眼。
连翘心思一转,伸手捏了捏小安的脸颊:“哥哥我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哥、哥哥?”小安傻乎乎地瞪大双眼,将穿着女装的连翘又打量了一遍。
“对啊,否则我家的小媳妇怎么会对我死心塌地呢。”终于碰到个好玩的,连翘心里都快乐开了花:“想不想像哥哥这样年纪轻轻就娶到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