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你看看这个。”
这盒子是江玉簪从荣真书房里拿的,她一早就知道那密室的事,只是从来没提过,她也没想过有天从那密室里取出来东西,是为了救荣真。
江颂亭忍着气闷,打开盒子,顿了一下,“你,从哪拿到的?”
“你真以为我在荣府里待了这么久,天天吃喝玩乐吗?”
“那你为什么不早给我?”
江玉簪抬眼看江颂亭,他们父女长得出奇的像,“我是没拿给你,但我也没递给太后,算是孝顺了吧?”
江颂亭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还好意思?”
“这些东西如果公开出来,父亲你的结果绝不会比荣真好多少,但我现在把它给你,”江玉簪抬眼看着江颂亭,毫无畏惧,“我知道,就算冒着自己也会被搭进去的危险,也不会有几个人愿意站在荣真这边,”她道,“我只希望父亲你看在我的份上,能救救他,我不求你让他脱罪,只是把他从天牢里放出来,您看看丞相的奏章中写的,这事还存疑,您就算上奏章,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您偏袒他的……”
江玉簪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就和当年跪在江颂亭求着嫁给荣乾的小女孩一样,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起来的,“父亲……”
江颂亭冷着眼看她,浑浊的眼里也都是泪,“你从来都是这样,只为自己考虑,还如此浪费老夫对你的宠爱……”
他一手抱着盒子,一手提着江母的手,把她往府里拽,“你便在此跪着吧!我是半点不会理你的。”
江玉簪几近哭晕过去,陈展几次求她,也不能令她改变心意,从地上站起来。
久未落雪的京城,又飘起了雪花。
木樨手里撑着伞,跪在江玉簪旁边,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寒意从衣服上浸到皮肤里,再上了心头。
“夫人,”陈展捧着个小暖炉,放在江玉簪的手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不行吗?”
“别的办法,”江玉簪虚弱道,“荣真不在,我们谁有更好的办法,就让我再试试吧。”
她看着江府的门匾,她知道自己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对家里人是这样,对荣乾是这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样。
荣真几次试图点醒自己都没有用,她就只能这么活着。
让她再自私一次吧。
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小姐!”江家的管家从门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份奏章,“这是夫人求着老爷给您的,可千万收好了!”
江玉簪头晕得不行,她跪了一晚,早就分不清梦境现实了,迷糊了好一阵都没什么反应。
木樨连忙替她接下,朝着江家管家叩了好几个头,他身后跪着一班荣家的下人,也陪着他磕。
“快给我看看,”江玉簪朝木樨招手,她的手冻得通红,一个劲的颤。
“只是这,”江家管家看着江玉簪声音哽咽,“老爷说了,您拿了这奏章,便和江家再无干系,以后再来也不会见了。”
江玉簪眼中一怔,打开奏章的手却没停,她撑着仅存的意识,把里面内容飞速看了一遍,又把剩余两份放在一起,把东西交到木樨手上,“你快去,你跟陈展,拿着这个去天牢,把荣真领出来。”
木樨摇头,向江玉簪比划,“我先把你送回府去!”
“不行!”江玉簪朝他大喊,“你快去接他,接真儿回家,我在府里等着……”
她紧闭了下眼,浑身上下的骨头像被拆过一遍似的,疼得不行。
木樨知道,自己也说服不了江玉簪,只得拿起三份奏章,跟着陈展,两人搭上马车,往天牢去。
江玉簪看着他们的背影,呼了口气,招来跟着她跪在后面的彤儿,“来。”
彤儿连忙膝行到江玉簪身边,搀起她,一边吸鼻涕一边道,“夫人,我刚才给府里传信,准备了姜汤了,咱们回去好好暖暖身子。”
江玉簪缓慢地站起身子,嘶了口气,她痛的要命。
她们只向前走了两步,彤儿就看见江玉簪的裙子已经shi了一大片,那深沉的红色是血。
“夫人……”荣家预备了马车和轿子都停在眼前,大家都不忍看江玉簪,侧着头偷摸流眼泪。
“坐轿子吧,”江玉簪用仅存的力气答,“马车颠簸,我难受。”
她紧捂着嘴,跟着江玉簪走到轿子前,为她撩开轿帘,“夫人,您请。”
江玉簪的头点了一点,进了轿子。
彤儿却再没有力气跟着轿子了,“呜哇”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全流进了嘴里。
天牢那边一看三位大人的联名奏章,自然不敢怠慢,只等了一刻,荣真就从天牢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木樨,有些责怪似的看着他,“为什么没回山里?”
木樨连连摇头,现在哪是说这些的时候,拉着荣真的手就往马车里走。
荣真更加奇怪,看着陈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