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向薛灿。
&&&&戚蝶衣战死, 周军乱做一锅粥,谢君桓乘胜追击, 一举攻下襄郡,不止如此, 襄郡后头的几座城池听闻戚帅都死了,索性拱手投诚,姜人兵不血刃连夺重城, 俨然已得周国南方半壁。
&&&&襄郡城里, 戚蝶衣冰冷的尸身被薛灿下令安置在原本的帅府里, 后心的短刀已经被拔出,但肩上的匕首却无人敢动。
&&&&薛灿注视尸身良久——野马,白虎…周国重臣身上都有刺花,戚蝶衣是戚太保的女儿, 统领周国兵马也算是朝中大将,她背上的刺花…一定雍华宝藏也有关联,只是刺花被戚蝶衣临死前毁去,众人看了许久也是不知这原本刺的是何物。
&&&&城中平定下来,栎容也被接进襄郡,众人等着的也就是鬼手女了。
&&&&薛灿知道,只有栎容可以解开戚蝶衣死前留下的谜题。
&&&&薛灿挥散一众,屋里只剩自己和谢君桓绮罗,栎容看着没了气息的戚蝶衣也是低嘘,太保府里她跋扈无礼,但骨子却是个忠烈的女人。栎容深看匕首,戚蝶衣刺入时,故意斜手而入,剐rou剧痛,但这种手法可以最大程度上毁去肩上刺花,常人想复原也绝非易事。
&&&&栎容握住匕首,一个用力果断拔出,黑红黏腻的血水潺潺涌出,染红了戚蝶衣污色的衣衫。
&&&&眼下正是盛夏,尸身放了几个时辰已经生出异味,混杂着腥咸的血水,绮罗腹中一阵翻滚,背过身差点呕出来。
&&&&“绮罗,你出去歇息。”薛灿低语。
&&&&“我不。”绮罗硬生生把喉里的酸水给咽了下去,“少夫人不怕,我也不怕。”
&&&&谢君桓无可奈可摇着头,摸出块帕子塞进她手里,“可别吐出来。”
&&&&薛灿也不让旁人帮手,漂洗着白帕递近栎容,栎容轻轻抹去尸身上的血迹,犹如把她当做还有生气的活人。
&&&&肩背皮rou绽开,生者受这样的伤,肤rou长成最少也要三五月才能彻底复原,而鬼手女,即刻就可以做到?
&&&&绮罗忽然没了恶心,不禁走近几步,想把栎容后头要做的事瞧得更清楚些。
&&&&栎容从殓盒里找出绵针和鱼丝线,灵巧穿针开始缝合绽开的肤rou,她手法娴熟,引线细密,鱼丝线呈rou色,乍一看去和肤rou无异,伤口被剐去些肤rou,鱼丝线艰难缝上,绽开处虽然平实了些,但大部分刺花还是被彻底抹去,让人无法辨识。
&&&&绮罗揉眼狠看,对谢君桓摇了摇头。
&&&&——“以肤为绢,依廓描上。”薛灿低声道,“阿容,你脑中已有大概了。”
&&&&栎容额头渗汗,薛灿拾袖抹去,“我们先去歇着,也不急于这一时。”
&&&&栎容摇头,“天气太热,尸身放的久些就会腐烂变色,到那时我想复原都难,这会儿趁热打铁,不碍事。”
&&&&栎容挑出根金针,找出殓盒里的一斛朱砂,针尖蘸上,神色沉着。
&&&&——“重绘刺花!?”绮罗失声惊叹。
&&&&“嘘。”谢君桓急的直捂她的嘴。
&&&&戚蝶衣肩上的伤口显示的她的刺花并不算大,边角痕迹轻盈,应该也不是凶猛的野兽,那又会是什么?
&&&&栎容刺入针尖,忽的想到什么,回眸看向薛灿,薛灿顿时会意,解开绾扣脱下上衣,背对栎容露出背上异兽,栎容定睛看着,针尖轻滑异兽轮廓...
&&&&栎容初看时就觉得异兽有些奇怪,好像缺失在哪里,可眼鼻肢干俱全,又缺什么...芳婆给自己说故事的时候提到过,霓凰展鸿翅,上古异兽也多可振翅飞起 ,可薛灿背上异兽,马蹄野性有力,但却没有...翅膀。
&&&&——戚蝶衣…
&&&&蝶衣刺蝶…是…蝴蝶…
&&&&怪不得痕迹呈现轻盈之态,这根本不是朱雀鸿翅,而是蝶翼。
&&&&栎容恍然彻悟,针尖急促蘸砂刺上,不过半个时辰已经轮廓大成,与尸身上残留的痕迹珠联璧合般几无破绽,似乎原本就该是这副样子。
&&&&绮罗看傻眼,指着刺花半晌发不出一声,谢君桓更是已经五体投地,不住重重点头。
&&&&——“蝶…”薛灿低语,“这既然是蝶翼,算上马蹄,虎首,蝶翼…已经有三幅兽图…又到底有多少…戚蝶衣,看来戚太保身上也有,其余的…又该在哪几人身上…”
&&&&薛灿闭目深思,“周国六雄…戚少銮,安乐侯,宋太傅,孟慈,金禄寿,关易…关易死在姜都,戚太保就把本该由他保管的,刺在女儿背上…对,一定是这样。周国肱骨同气连枝,各刺宝图一部分…也许…”薛灿忽然睁眼,“也许,殇帝周绥安身上也有。”
&&&&“七幅…”栎容接过话,“也许宝图应该有七幅。”
&&&&“七字轮回。”薛灿点头道,“算上周绥安,刚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