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划过,薛灿和自己扮作尸首逃出南下,终于又率着人马杀回这里。所有的屈辱和血泪,都在重回阳城的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襄郡城里,薛灿收到了占领阳城的捷报,他紧握捷报久久未动,日色洒在他高扬的头颅上,映亮了他幽黑的眼睛。阳城拿下,意味着姜人打开了回去故土的大门,阳城的另一边就是废弃多年的姜土,周国灭姜,一路遭顽抗屠杀,攻下姜都后也无力经营这块染满鲜血的北方土地,姜人流落天下,姜土也是废墟一片。
&&&&即便这样,薛灿还是无时无刻不想重回姜土,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耳边都会传来父亲的低唤:“未儿,你一定要回来这里。”
&&&&——“偷偷盯着我这么久,还不快出来。”薛灿朝身后递过手。
&&&&栎容几步走近拉住,“你明明看着出神,怎么知道我在偷偷看你?”
&&&&薛灿把她拉进怀里,疼惜着道:“阿容的步子,身上的味道,远远的我都感觉的到,你自然是逃不过的。”
&&&&栎容看着捷报,欢喜道:“襄郡一丢,周国兵败如山倒,戚蝶衣毕竟是戚少銮唯一可用的女儿,她的死对周国上下打击够大。”
&&&&薛灿点头,“听鹰都暗卫来报,戚少銮卧床月余,连早朝都无力过去,殇帝几次派马车去接他进宫议事,去不了半个时辰就又被人抬回来,戚少銮白发人送黑发人,戚家无望,他一把年纪还能拼出个什么?还有就是。”薛灿搂住栎容,“殇帝无人可用,无计可施,听说在朝堂谬言,说既然襄郡都已经被姜人得了,不如,就索性和姜人划南北而治…共享天下就是。”
&&&&栎容半张着红唇,“这种法子,也只有那个蠢皇帝才会想出来吧。划南北而治?阳城都被咱们得了,谁还会和他半分天下?”
&&&&“得了阳城…”薛灿凑近栎容耳根,“你想不想去见芳婆?”
&&&&“当然想啊。”栎容张口就道,“芳婆稀里糊涂被咱们急着送走,我们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性子要强又倔的想驴,保准心里骂死我们。”
&&&&栎容领会薛灿的意思,才要喊出声,唇已经被薛灿轻轻按住,薛灿抚住栎容微微凸起的小腹,“你有孕在身,留在襄郡安胎已经委屈,去阳城还有不少路程,你和孩子…”
&&&&栎容轻松笑道:“你小看我,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小就帮着爹做活,入殓也是费心力的事,这点儿路,还委屈不了你的宝贝。”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乖孩子,跟着爹娘哪里来的委屈。”
&&&&薛灿紧紧抱住栎容,“阳城的那头,就是姜土,我太想回去那里。阿容,你会和我一起去,是不是?”
&&&&栎容狠狠抵住薛灿的额,“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不过一城之隔,我啊,还没去过姜国呢。”
&&&&薛灿周身涌出热血沸腾之感,回去阳城,带着妻儿重归故土,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阳城外
&&&&天才蒙蒙亮,城里城外就聚集了不少好奇的百姓,虽然姜人大军才得了阳城几天,但因为是兵不血刃夺的城池,偌大的阳城仍是一切照旧,井井有条。想到义庄的鬼手女也会和夫君一道回来,百姓们更是好奇不已,不知鬼手女是怎么靠一张刀疤脸得了薛家小侯爷,不对,该姜国小皇孙的青睐。
&&&&挤在前头的一群姑娘,正是甘泉外总爱欺负栎容那几人,她们是不服的,自己美过那丫头十倍,凭啥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
&&&&谢君桓和绮罗骑着高头大马,已经在城外候了一阵,映着旭日灿烂的光泽,绮罗忽的有些澎湃之感,扯了把谢君桓的袖子,压着激动的声音道:“姜土就在后头,我琢磨着,小殿下是不是也该…”绮罗咳了声鬼笑着,“登基称帝?”
&&&&“称帝!?”谢君桓周身一紧,半壁天下已经在囊中,绮罗所说的称帝也未尝不可,要薛灿真称帝,举兵攻入鹰都就更扬姜国威望…谢君桓想着,点头道:“看你平时嘴里没几句有用的,这会儿说的倒有道理,让小殿下称帝…回头我和他提提。”
&&&&“怎么是提提?”绮罗不悦的瞪了眼他,“就是该称帝了,也得扬我国威不是?省的周贼一口一口乱党,听得我只想剁了他们。”
&&&&“好好好。”谢君桓无可奈何,“我会和小殿下说的。”
&&&&“来了!”绮罗挥起手臂,“他们来了。”
&&&&围着的百姓也一阵沸腾,指着远处的马队发出啧啧的声音。
&&&&赤鬃上的薛灿不时回看马车里的栎容,他隐约已经可以嗅到不远处姜土的气息,那年走的匆匆,他还没有来得及掩埋父亲的尸首,还有在皇宫里自尽的皇爷爷,力竭战死的杨将军...他们安葬在哪里,又有没有人时时去祭拜…
&&&&想到过往幕幕血色,薛灿的面容更显冷峻,这在阳城百姓眼里,分明就是皇者威仪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