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已经收拾得了,鲁嫣儿的随侍嬷嬷过来催她,她赶紧把傅清溪的手一掩,使个眼色示意她收起来,又笑着点点头便跟着去了。
傅清溪这里等不及要回去翻看,也不耽搁,催着桃儿赶紧走。
桃儿便问:“姑娘不等柳姑娘了?”
傅清溪抬头见柳彦姝还在另一头跟俞家的姑娘说话,便道:“她还有事儿呢,你同忆荷说一声儿,咱们先回去吧。”
桃儿便答应一声去同柳彦姝的丫头打了招呼,她们主仆就先往落萍院去了。
陶嬷嬷见傅清溪回来便忙忙回了屋里说要看书去,很是意外,便问桃儿:“今儿先生们教什么了?怎么咱们姑娘忽然就这么上进起来。”
桃儿疑惑着摇头:“不晓得,我们又不得进去的。对了,我方才上去替姑娘收拾东西的时候,见鲁家四姑娘同我们姑娘说话呢,我隐约听了一耳朵,好像约着要去听戏什么的。又见姑娘收了个什么东西……”
陶嬷嬷皱起了眉头,到底放心不下,便道:“你去把四太太方才使人送来的莲叶水晶糕拿一碟来,我去沏壶茶,一会儿给姑娘送进去。”
桃儿听了立时去打点。
陶嬷嬷把茶水糕点都用一个文竹托盘装了,端起来到了傅清溪卧房门口说一声:“姑娘用点点心吧。”便走了进去。
傅清溪一听陶嬷嬷的声音,有心要把那册子收起来,可一来那册子实在写的有趣,舍不得撒手,二来若是叫嬷嬷看见,反倒不好,便索性装出镇定样儿在那里翻看。
陶嬷嬷给傅清溪上了茶,瞟一眼看傅清溪翻看的一本薄册子,上头连画儿带字的,她可不识字,倒是那画儿一看就是唱戏的打扮,便问道:“姑娘这书有趣的紧,是什么课上的课本?”
傅清溪想编两句哄过去,到底不会,便道:“不是课上的,是鲁家姐姐借我瞧的。说是外头一出极火的新戏,她家里有人给画下来了……因跟我说起过,就拿来给我瞧瞧。”
陶嬷嬷一听如此,赶紧细看上头图画,还好还好,倒不是什么出格的东西,不过是几个女丑儿扮相的相互说笑的样子。只刚才那一急,便又忍不住多问一句:“前儿姑娘不是说课上留了作业了?可难不难?若是姑娘拿不准主意,我看不如去问问四姑娘。四姑娘倒对姑娘看重,时不时还让人送点东西来……”
傅清溪上课一多半在出神另一半在打瞌睡,哪里知道什么作业不作业的事儿。可人就这么奇怪,越是心虚有愧的,越是说不得。她这会儿就有些羞恼了,忙道:“什么看重我……光给我这儿送,不给柳姐姐,明显是挑拨我们的意思,柳姐姐早看出来了!”
陶嬷嬷一听这话,赶紧往外看,连连道:“姑娘,这话可欠妥啊。姐妹家相处,自然有亲有疏,有处得来有处不来的,哪里就论到挑拨离间这样的事情上了!姑娘切莫多心。”
傅清溪鼻子里哼一声不说话了。
陶嬷嬷赶紧换了话头道:“那姑娘那作业……”
“哎呀!”傅清溪不耐烦道,“什么作业不作业的,我不是说过了嘛,先生根本不管,只要交上去就得。到时候我随便写一些不就行了!好了嬷嬷,你就别管这些了,再说你也不懂这些啊!”
陶嬷嬷一愣,失笑道:“也是,若是姑娘拿来给我看,那我可真抓瞎了。”
傅清溪见陶嬷嬷不追着问了,才笑道:“就是嘛。这学里又不会考试,这作业也是做做样子的。柳姐姐都说了,那作业交上去,先生们都不看的,不过是摆弄个形式给各家家里看看罢了,根本不用当真。”
陶嬷嬷点头道:“还有这么一说啊。”
傅清溪喝了两口茶,忽然想起一事来,道:“对了嬷嬷,我想买几块硬挺些儿的手帕子、巾子之类的……花色不要那么花哨,素色的也行,格子方胜的也行,只不要整幅花儿的。您叫人给我街上买几块来吧。”
陶嬷嬷听这主意又古怪,便道:“这东西倒不难买,只是姑娘好好的要那些硬巾子做什么。咱们府里都是堆纱的软巾子,又吸水又软和,这才合用呢……”
傅清溪赶紧摇头:“不是不是的,那些软巾子和绫帕儿做不来那个!唉,就是用手绢子做玩意儿,能做兔子、花儿、蝗虫,还能做小耗子呢!……用我现在那些帕子做来,那兔子耳朵都是耷拉着的,难看死了,还得要硬挺些的帕子才好。对了,俞家姐姐说她们那些好像是什么‘和瑞堂’什么地方买的……”
陶嬷嬷见傅清溪一心都在玩儿上头,还越发玩得不知深浅了,不由得冲口而出道:“和瑞堂?那是兰家刚开的绣楼,里头别说帕子了,一根带流苏的络子都得二三两银子。”
傅清溪听了这话脸就沉下来了,陶嬷嬷也觉出自己这话太冲了,忙道:“姑娘,这……”
傅清溪长出一口气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嬷嬷的意思。我们这样没根没底的,是不配用那些东西!”
陶嬷嬷赶紧道:“不是、姑娘,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傅清溪摇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