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懒骨头,一直绷着还罢了,一旦哪日那口气泄出去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就如傅清溪如今的样子,好似要把之前少偷的懒都补回来才罢休似的。
只有俞正楠还同往常一样勤谨,傅清溪看着暗自惭愧,想着等自己歇完这一阵子,再向俞正楠学吧。
可这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哪儿那么容易再静下来。
等到她东摸摸西逛逛稀里糊涂蹉跎了一阵子,树叶儿都已经掉光了。
“哎呀又是一年了呢!”柳彦姝把两手揣在暖袖里看着窗外叹道。
傅清溪正在一边用彩泥儿捏小玩意,这也是学里刚风行起来的,听越萦说天香书院的天心楼里头就有彩泥的泥塑课,一众人等听了自然更来劲了。
柳彦姝见她头也不抬,又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郭教习年后恐怕就来不了了呢!”
傅清溪一愣,抬眼看着她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柳彦姝笑道:“你还同我装,你都多久没有去寻过教习说你那些古怪作业了?那时候我就说,那般无趣的东西,看你能学多久!怎么样,到底没意思吧?”
傅清溪心里一虚:“你别说我,我问你哪儿来的道听途书呢。”
柳彦姝道:“道听途说?旧京王家学舍要叫她过去教数术,她夫君正好也在那边有差事,你说说这事儿准不准?”
傅清溪一听这话,便道:“这是王常英还是王常安告诉你的?”
柳彦姝道:“啧啧啧,连哥哥也不叫了。”
傅清溪嗤笑一声:“别挑礼儿,我还等着喊姐夫呢!”
柳彦姝面上一红:“小心我撕你的嘴!”
傅清溪不解道:“我喊姐姐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干么要撕我的嘴?!”
柳彦姝被问住了,狠狠道:“你这点聪明劲儿全用来对付我了吧!”
傅清溪见她羞恼,不敢再逗她,催着道:“好了我不管谁个告诉你了,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儿?若是郭教习走了,哪个来教我们数术?”
柳彦姝道:“好人做到底,他们家在这里供奉的教习又不止这一两个,去了穿红的,自然有披挂绿的来,你怕什么!再说了,那数术课上不上还不是一个样儿?开始还好,如今是越发听不明白了……几个人要听的。”
傅清溪见话都说道这地步了,恐怕是真的,一时又懊悔自己这阵子太过懈怠,有愧于郭教习对自己的看重和爱护。
果然没几日就传出这消息来,因为那边年后就要开课,天冷了路不好走,郭教习只好去辞了越家老太太,打算年前就把教职交接给后来的数术教习。
到底人家是王家供奉的,现在正主有传,哪有拦着的道理。老太太令人预备了厚厚一份程仪,又令大太太择日带了人特去致谢送行,把礼数做到了十足十,外头人知道了更赞越府尊师重道。
那日郭教习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又勉力众人一番,众学生起身行礼,算就此别过了。傅清溪见郭教习转身出去了,便跟了上去。郭教习见她跟来,便把自己的教具叫人先拿回去,对傅清溪道:“过来走走吧。”
说了便往前走去,傅清溪赶紧跟上,见郭教习没有带伺候的人,便也让桃儿不要跟上来了。
两人走到水边上,这会儿秋草尽衰,水面上正蒙蒙一片。
傅清溪忽然郑重行礼道:“学生谢过先生长日来的教导,只学生愚顽,有负先生……”
郭教习赶紧扶她起来,笑道:“这书有书缘,爱不爱学,学不学得会,也得看缘分。你于数术上就算有些天资的了,我既教了这个,自然就该教导你的,何须言谢。只是……呵呵,我看你最近却是有所懈怠,却不只是何缘故?总不会是被我借你的那些书给吓破胆了吧!”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傅清溪心里羞愧,只老实道:“之前学得狠了,好些半懂不懂的,之后越发难了。正好……传来了那消息,就、就……就想索性先松宽一会儿,歇过来了再学……”
郭教习笑着摇头道:“学如逆水行走,不进则退。哪有歇一歇再学的说法,再一个,你这歇的可也有些久了。”说完了见傅清溪面上通红,便又道,“你说的消息,是什么消息?”
傅清溪道:“便是那个加恩令……”
郭教习疑惑着哦了一声,又看看傅清溪,忽然恍然大悟道:“你不会是因为……以为那个可以加恩到你身上,自觉有了底气,才……才开始偷懒的吧?……”
傅清溪听到偷懒两字,肩膀一抖,老实道:“是的。”
郭教习张了张嘴,又有些担心得看了看傅清溪,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这可就想差了!”
傅清溪只当郭教习要说如何学无止境的话,她也一早准备好听这一回教导的,便老实听着。却听郭教习接着道,“那加恩令,说的是加给牵头的几个府邸,可不是加给书院的!……我问你,如何确定是不是加恩的府里的子弟?”
傅清溪心里一震,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