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希望两年之内能参加春考,在这里是不能的,葛教习才给我想了这个法子。我又求了我爹娘半日……说起来还要多谢这府里,若不是有个考进天香书院的越大姑娘在前,只怕我家里且不会同意我这事儿呢。”
傅清溪一惊:“两年之内就考?这般着急……”
俞正楠沉yin片刻,方道:“我比你长了几岁,如今……家里已经开始考虑我的婚事了……若是我两年内还考不上春考,往后的日子……唉,就都由不得自己了……”
傅清溪听了这话,心上像被重重捶了一下,忙道:“你不用着急,你一定能考上的。”
俞正楠听话回头看看她,笑道:“你也别光顾着我了,你自己也一样。如今……这府里越发势盛了,又是嘉奖又是加恩的,自然惦记上的人也多了……我娘说,这家族大势,若是不动时,一稳百十来年的也有,若有时机能升格了,自然是……自然是能用的助力都要用上,这事儿都得一鼓作气才好。联姻,就是当中最稳当好用的法子。”
说完这话,她很有深意得看了看傅清溪,傅清溪已经皱起了眉头。俞正楠到底还是补上了一句:“你没发觉,府上最近小辈们的饮宴聚会比从前多多了么?”
傅清溪听了点头,忽又笑道:“同我干系不大的。”
俞正楠看看她,点了一句:“世事流转,哪有定数,你也莫要太不当回事。”
傅清溪便想起加恩令的事儿来,说道:“既然这样的好事落不到我门头上,那这联姻的‘好事’自然也不该算上我们才对。”
俞正楠也是头一回想到此事,叹道:“哎呀,我竟然也没想到这个!这阵子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太多,也没得细想,还当你也该算在里头的呢,真是糊涂了!”
傅清溪笑:“我自己都把自己算里头了,何况你……嗐,不说了,都是些说了也没用的事儿。”
俞正楠道:“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何况那加恩也只五年之限,你只立定了心,一步步用功坚持下去,总能成的。”
傅清溪点头好似接纳了这说法,两人又说起俞正楠之后的求学打算来。
郭教习走得急,俞正楠本待在家过了年再去旧京的,不知道旧京那边传了什么消息过来,俞正楠的母亲决定带着俞正楠去娘家过这个年。俞正楠的外祖家也是旧京的,这么一来,郭教习走的时候就索性把俞正楠带在了身边,俞正楠的母亲则要准备许多琐碎,便晚几日再动身。
临行诸般匆忙,傅清溪同俞正楠的小女儿情谊,在事事件件催催嚷嚷的琐碎里站不住根脚,连送行也没赶上。好在半月后收到了俞正楠的一封书信,只是傅清溪心知俞正楠初到陌生之地,又有重负在心,不敢十分打搅,那书信自然也不敢来往得太密。
待诸事得定,时近隆冬。于傅清溪而言,先走良师后别益友,一时间那个空落落,简直难以言说。
加上她之前已经觉出来那春考对自己的要紧,却是天资有限,虽欲奋发却终究难以入门,正那时候,得了个“加恩令”的天大的喜讯,心中霎时一松。
可没想到,那加恩只是加给那几家人的,而自己虽打小在这府里长起来的,却实在算不得这里的人。那隆恩,也只有站边上看的份儿。心里要说平静如昔,那是不能够,这事儿若是落到自己头上,那叫天幸,落到旁人身上还叫自己眼睁睁看着,就觉得是天大的不公了。
好容易叫先生给点醒了,那从前一段妄想,原是黄粱一梦。正待重拾雄心,这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先生就要远行了,一直以来结伴用功的好友也走了,那本就被打击了一回的向学之心越发没了支持,飘飘悠悠的难受。
好几日,虽仍同平日一般吃饭睡觉、上学下学,却自觉好似行尸走rou一般,全无半点生气。
柳彦姝从自己的千万事里挣得一点空儿,看看傅清溪的样子,也有些担心了。特地跑来寻她说话,含酸道:“我晓得,你是舍不得你那个俞三姐姐。看看,人走了几日,你就跟丢了魂一样。我说你认识她才几日?就这般离不开割不断了?叫人看着生气!”
傅清溪失笑:“你这是来劝慰我来的?”
柳彦姝细想一回也忍不住笑起来:“本是打算来安慰安慰你的,可一见你这样儿就忘了。”
傅清溪只好摇头。
柳彦姝又说了许多最近家里的趣事给她听,傅清溪只出声附和,眼见着心思不在上头。
柳彦姝放下话头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会是……嗯,那天谢翼还问起怎么没见你去围炉呢。”
傅清溪便道:“你晓不晓得……那个加恩令,实则只限于牵头的三家的,咱们算是外姓人,却是不算在里头的……”
柳彦姝一愣:“你就为这个难过?”
傅清溪嗯了一声。
柳彦姝好好想了想,慢慢道:“这事儿我知道的。不过我也不在意就是了。怎么,难道你想要考进书院去?”
傅清溪点头。
柳彦姝惊讶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