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考,未免太过儿戏了。”
越芃笑道:“三妹妹这话怎么说的,是说徐教习教得不好?”
越萦道:“我是说徐教习为着照顾我们这许多人的进度,那课程其实比外头正经附学的慢了许多。如今读书时候分了女学男学,春考的时候可是一视同仁的,没见过女孩儿就可以多加上几分或者少几分也能考上的。”
越芝听了替傅清溪发愁:“傅妹妹,你要不也换一个旁的科目得了。”
柳彦姝大笑:“这是什么菜不成,还说换就换一个了。她看了许多数术的书,还凭着数术同理术的文得过嘉奖,若真的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换了学去,才成笑话了。”
傅清溪也笑道:“实则我数术也学得不算好,可是旁的就更不通了。只好学着看吧。”
过了两日,课间时候,越萦笑模样儿地走过来,把几张纸放在了傅清溪桌头,看着她道;“傅妹妹不是定心数术的?这是我从外头要来的书院附学里第一年的季测考卷,傅妹妹可以看看,也好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
说完就顾自己走了,傅清溪看着桌上的纸一时愣在了那里。
柳彦姝催她:“打开看看吧,看看是什么书院附学的,我一会儿找人问问去。别又同上回的书单一样,托了个名儿,弄个什么正经书院的考试来考你,好叫你死心难过,她就能看笑话了!”
傅清溪也听不全她说的话,把那几张纸拿过来细瞧。却是越看越心惊,这里头的题,她有把握的大概不到四层,余下的里头,有三层只能靠猜,另外的三层竟是连题都看着陌生的。这还只是人家头一年的季考……
柳彦姝见她面色灰下来,便啐道:“呸!我就说她哪儿来的好心!”又安慰傅清溪,“你也别心灰,我再找人多要几份书院附学的卷子来,你再看看,说不定她就是特地选的最难的给你看的。”
傅清溪只好苦笑。一时上课了,两人也不好再说。
果然回头柳彦姝就给傅清溪拿了两份卷子来,这一对比,越萦给的那份确实要更难一些。叫傅清溪灰心的是,就算后来两份简单些儿的,她能做出来的也到不了一半。
连着几日,她真有些想要换个科目念了。
幸好又收到了俞正楠的信,看着俞正楠那一日日的作息安排,傅清溪十分惭愧。她又把自己如今的遭遇和已经有些动摇的心思都原原本本写了下来,越写越觉着自己大约是太高看自己了,实在不该去惦记春考这样的事情。这世上平平常常过日子的人多了去了,国朝上下多少人,有几个能过春考的!尤其自己这样的资质和出身,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恰好那几日学里又风行起戏本来。这是谢家的买卖,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当日鲁嫣儿叫人画的戏本的灵感,这谢家开春时候就发售了许多戏本的集子。里头都是一篇篇的念白唱词配上大段的故事笔录,外加一幕幕戏中场景。虽比不得鲁嫣儿当日那些手绘填彩的,却也惟妙惟肖。
各家里都是有规矩的,也不是什么戏本都让看。如今她们看的最多的多是一些滑稽斗智的和传奇恩怨的。什么《千帐灯》、《憨儿巧妇》、《风荷院》等等。外头最热的那些讲神仙狐怪的,她们之中敢看的人就不多了。
俞家的一个姑娘,因瞧着封面好看,真去看了一遍《怨伶》,吓得晚上不敢睡觉,白天也迷迷糊糊的,只好告了假,在家里足歇了几日才缓过来。
为此各家的长辈们也都把自家女儿叫到一处好好说了一遍,左右是叫她们不要在这些闲学上多花心思的意思。
傅清溪这里没个人管,夏嬷嬷同陶嬷嬷不同,她是不爱多管的性子。只看傅清溪看的不是出格的东西,便也由她去了。傅清溪初时还躲躲藏藏的,后来见夏嬷嬷不管她,她胆子也大了。到后来反去问夏嬷嬷,夏嬷嬷笑道:“我们不过奴才,晓得什么好歹?老太太特地要找识字的来伺候姑娘们,不过是怕姑娘们年轻不懂事,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书,移了性子。姑娘看的这些都不碍的,我们怎么好多嘴!”
傅清溪听了便笑,之后就看得光明正大了。只是偶尔倒有些怀念起陶嬷嬷来,那般嘴碎多管,叫人不得安静。
这一看上戏本,她就入了迷。有时候看了上本,下本没在自己手里,更是百爪挠心似的难受起来。实在等不得同人轮着看,少不得自己花钱街上买去。倒把大半的月钱花这上头了,好在总算是买的“书”,也有句话说。
这日她要做个数术的作业,徐教习倒不管她,却是葛教习特地给她的题目,她便不好再偷懒。只是每每想要动手,总忍不住又拿了一旁的戏本看去。哪怕是看过又看的戏本,都比那作业有趣得多了。如此一耽搁两耽搁的,都快半个月了,还没动手做呢。眼看实在拖不下去了,为着能叫自己收心,索性带了书往书楼大院里做去。
只没写上几句,她又坐不住了,便又站起来去瞧里头的藏书。
正随手乱翻着,隔了个书架,一个声音带了笑道:“你倒是用功。”
第50章 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