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苏慎走到她身边,一把掀起了盖头。素青明眸皓齿,黛眉绛唇,当真姿色动人。抬了抬眼,她没有初见新婚夫君时该有的羞涩和矜持,只是抬眼看着苏慎,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便是自己爹娘为她选择的丈夫吗?
素青想在苏慎的眉目间寻一些苏锦的影子,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们不像!从眼睛到嘴角,全无一分相似......
苏慎倒是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此刻的心情,他礼貌地挑了个笑,“怎么?娘子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素青也谨守着礼节,微微低头,“妾身想到以后不能侍奉双亲膝下,略感自责而已。”
心里冷哼了一声,这种大家闺秀从来都不会说真话,心里明明是另一番模样,可还要装的优雅端庄,着实让人恶心!想到这里,苏慎冷下了脸,“那我便当做是如此,还望娘子以后好好做苏家的二少nainai,只要你守着本分,其他事情,我自不会多管!”
明白了苏慎的意思,素青反倒松了口气,这苏二公子并不喜欢她,如此这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然度日,必要时在外人面前装个和睦夫妻又有何不可呢?
起初,她怕的便是夫君是个有情有义的儿郎。他以真心相对,却让她如何回应?
素青点头,“这个自然,素青定当恪守妇道,侍奉婆婆夫君。”
饶是觉得索然无味,苏慎还是觉得这女子倒也顺从,他做到床边,开始从腰带起,一点一点解开素青的嫁衣。
江王自苏府回到太守府时,已然过了亥时正中,从马车上下来后,抬眼看了朦胧的月色,顿时觉得心烦意燥。
回到房里点了灯,侍卫却在此时叩响了门。
“进来,”披着外袍的江王正准备就寝。
侍卫队长单膝着地递上一张纸条,“殿下,傍晚的飞鸽传书。”
待他退出去后,江王抚平了满是皱褶的纸。
从京城传来的消息,昨日朝堂之上,尚书令参了李睿一本,称他督办不利,江南运河修葺已四月有余,工程进度缓慢,相关官员贪污朝廷拨款,民夫百姓怨声载道。
尚书令连同太尉、太保骠骑大将军一干人等,都是太子的人马,江王怎么会不知其中的牵绊和联系。
连修个运河都不让人安生,怎么不盯着手握兵权的晋王,还有朋党遍布朝堂,可与太子党相比的蜀王?太子果然也不过是个蠢货。想到这里,李睿顺了顺气,提笔写了封回信,盖上特殊的印鉴后命人即刻用信鸽送回京城。
一切事情做罢之后,李睿坐在书桌前,本来打算早早合眼,却被这一封信搞得有些恼怒,加之在苏府的种种,只让他无心睡眠,却又不知干什么为好。
提了笔,在白纸上细细描画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的轮廓便跃然纸上,发鬓,垂丝,眉眼和鼻尖经过李睿的细细勾勒,越来越显出它的清丽容貌。看了半晌,江王忽然发现,这可不就是白日里那个倔强丫鬟许绣心么?
心里莫名地有些烦乱,曾几何时心里开始念着这么一个女子的,不过就是特别的丫鬟而已,容貌只能说尚可,性子不够柔顺,出身也贫贱,似乎,没什么理由让他堂堂江王挂怀的。
成大事者,当弃色相及一切烦扰之物,方能遗名后世。
这是小时候师傅所教,李睿一直记得,这些年出了身边一个侍妾之外,不曾有过别的女子,而让他放在心间的人,这世上还没有过。
放下了笔,李睿把墨迹还未干掉的画整个撕毁了。纸片纷纷落在地上,还是隐约可见,那画中女子的容貌。
雁行一早就守在了院子外,心里却是有些忐忑,昨日被寒旗告知苏锦醉了酒,便没有前来汇报,莺儿被二少爷的手下苏安捉了过去。
第一次,雁行有些恼怒自己没有完成主人的交代,天还没见亮就站在院子里,厚重的露水居然把身上的衣服都层层浸透了。
卧房门开了,出来的却是绣心,她双颊有些微红,神色慌乱,见到雁行,更是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然后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接着便是苏锦从屋子出来,看见雁行首先也是一愣,面上有些尴尬,可雁行还是那般如常,没有任何表情,更是连眼神都很正常,倒是叫苏锦更为慌乱了一些。
“少爷,属下失职,莺儿姑娘昨日被苏安带走了,去向不明。”雁行一本正色。
昨日本来可以将莺儿带走的,却被突然出现的苏安,以莺儿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旁人无权插手的缘由架走了。想要动武去把人抢回来,可一来今日府中待客,起了事端不好;二来,云夫人也吩咐过,尽量不要和二少爷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最后,雁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莺儿被人带走。
“哦?”苏锦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沉yin一下,便说,“此事我知道了。不是让你安心养伤吗?怎么又开始Cao心了?”
对于自己的伤势,言行倒是没有多顾忌,接这苏锦的话头,“属下无能。”
“无妨,你回去转告云姨,让她查一下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