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凉透了的茶水往想嘴边倒,觉得自己阿弟不生病比她的面子重要,忙把茶盏抢了回来,放在桌案上。
这厢的茶盏刚落桌案,便被人提了起来。墨九君慢条斯理地掀开茶盖,细细地喝了一口。柴嫣然目瞪口呆,柴子然站起身愣愣地看着墨九君,只听他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我不怕凉。”
“英雄”二字,柴子然脱口而出,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到底是因为墨九君喝他口水崇拜他呢,还是因为墨九君‘不怕凉’崇拜他呢!这个事情只有柴子然自己知晓。
墨九君抬头看他,一袭红衣张扬注目,一头黑发披肩肆意慵懒。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如夜间璀璨的明珠,明明与他院子门口那两只银狗宫盏并未太大的区别,可墨九君看着就是特别顺眼,且越看让人的心情越是好。
柴子然打了个粗俗的饱嗝,斜眼睨了眼被残羹剩饭“众星拱月”的白色陶瓷盆子,想起昨日去市集见到的有趣画面。
一个衣衫褴褛的斜眼老太太凑近一个小摊子,低头看了看渔夫草篓子里的东西,她东看西看,左看右看就是瞧不清楚,无奈下唯有斜斜地看了眼老渔夫:“你这草篓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老渔夫此刻没什么生意,坐在小板凳上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道:“虾啊!”
老太太皱眉,指着他大骂:“你个王八羔子,你说谁瞎呢!我只是眼睛不好。”
老渔夫皱眉头,他一个靠打渔为生的渔夫今日收成不好,想着碰到难缠不讲理的老太婆也得忍住,道:“虾啊!虾啊!这是虾!”
“你才瞎!”老太太勃然大怒,白发发的头发丝愣是被她扯下了几根,斜眼看向老渔夫,心里把他骂了几遍。幸好她也算是个文明的苏虞人,拧着菜篮子转身就走。
老渔夫愣了,赶紧冲她背影大声地解释:“虾呀!虾呀!老太太是虾呀!真的是虾,不二家的虾,很多很多的虾……”
老太太斜着眼眸堪堪回头看了眼仍在努力解释的老渔夫,暗暗磨了磨牙,嘴里骂了句不知什么东西,步子迈得更加快了。
老渔夫纳闷地摸摸后脑勺:“这人莫不是有病吗?”
过了一会儿,老渔夫肯定老太太是病了,因为她找了自己三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儿子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柴子然笑嘻嘻地捧着笨重的白瓷盆,绕着墨九君走了几圈,喃喃重复道:“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
墨九君:“……”
柴嫣然用一双白白净净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恨不得不认识这么个丢人的阿弟。远航低头收拾桌案的瓢碗碟筷,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就移开了目光,心道:果真是傻三年!
小萝卜头见厅堂里这般热闹,喜滋滋地拎着一条丑啦吧唧的小蚯蚓呼哧呼哧地跑来,抱着柴子然的大腿,仰头睁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子然阿哥怎么不带我玩儿!”
柴子然笑嘻嘻地半蹲身体,大方地让小萝卜头自己挑选一只小虾米,两人一块儿高兴地绕着墨九君转圈圈:“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瞎呀你瞎呀!瞎呀……”
墨九君:“……”
门外走近一个相貌堂堂的粗狂衙役,朝墨九君深深一揖:“启禀公子,鸿门将军带着金鑫公子来县衙击鼓鸣冤。”侧头看了眼子然公子:“是否要……审案呢?”因墨九君说过,今日除了柴子然师爷击鼓鸣冤,谁来击鼓都不升堂。
墨九君见柴子然跟一个小萝卜玩得正高兴,饶有兴致地问:“要升堂吗?”
柴子然把手里的大白瓷盆重重地往桌案上一搁,雄赳赳地拍胸部:“必须要升堂!”
墨九君为难道:“可本官说了除了你去击鼓鸣冤,谁也不升堂的。”
柴子然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拍拍墨九君的肩膀道:“这还不好办!我这就是去击鼓鸣冤,我还得带上张花花和她nainai。”眸光闪着喜悦:“这下子有意思了?”重点是可以看到金鑫一脸啃过狗屎的表情。
如此想想,心情好愉悦啊!
&&&&&&&&&&&&&&&&&&&&&&&&第38章 心意一
县衙府门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大鼓发出咚咚咚的鼓声,在县衙府外路过的苏虞县小老百姓纷纷驻足看向身穿红衣的子然师爷在外击鼓鸣冤,瞧他脸上那个笑啊,屁股那个摇啊,胳膊那个抖啊。
众苏虞县小老百姓不禁怀疑,昨夜子然师爷走夜路时,遇到某某爱男色的江洋大盗,然后被那个啥了。
鸿门将军在不远处皱眉,眼眸越往柴子然身上盯,心里越是烦躁,瞧他敲鼓扭屁股的样子,真是辱没了他阿爹一代开国将军的大名!气愤地拽着小萝卜头阿爹的肩膀,愤然开口:“你你你你你……”
鸿门将军“你”了一会儿也想不起小萝卜阿爹叫什么,只记得这小子是“八仙过海”的某某草寇,本是个良人,被劫上山给草寇们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