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过处,人如玉山倾颓,那一批批的军士在她跟前,犹如刀切豆腐一般,竟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那两个年级小的亦是不要命的,一个长鞭如龙,一个双刀似虎,除了刚开始有些发憷外,几番冲杀下来,竟自能沉浸在遍地血污人头乱滚的修罗场中。就连那看上去最弱的黄衫女子,亦仗着灵活的身法,时不时从险象环生的境地脱身,甚至还随手捅伤杀死不少军士。
眼看马前的军士一个个,一片片倒下去,徐焕之禁不住心疼的犹如割了他的rou一般。此时,只听樊天旭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这几个女子看似江湖中人,其武功虽好,但终究以内力为继。一旦真气衰竭,必当手到擒来。是以大人不妨传令将士,结阵!”
徐焕之目光一亮,顿时大吼道:“众将士听令,结玄武狼牙阵!”,随着他的一声虎吼,只听轰然一声,方才还与四女刀来枪往的众军士猛然归队,顿时化成外层以盾牌护体,第二层手执弓箭,最内层则拿着狼牙棒。
阵型一变,在场将士顿时士气大振。先前他们化整为零,便是以己之短,较人以长,若论个对个的实力,他们在身负武功的四女跟前,几乎可谓是不堪一击。
眼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兄弟纷纷被杀,却并不是死在保家卫国的沙场上,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士们早已睚眦俱裂,红了眼眶,如今军令所至,结成玄武狼牙阵,这些将士们顿时进入了两军对垒的气氛之中,暴喝道:“杀!”
若说一开始他们尚有一些好男不跟女斗,或者是怜香惜玉的心态,如今眼看其这般杀人不眨眼,这四个美丽的女子在他们眼里,无疑已成了夜叉罗刹般的人物,又岂会再过于手下留情?
血灌瞳仁,杀气震天,复仇之心熊熊燃烧,随着震天动地的“杀!”声,战争机器已经开启。此时再不需要徐焕之的鼓动,亦不需要高官厚禄的许诺,所谓同仇敌忾,是为此理。
一看那玄武狼牙阵如此气势,楚清溪等人亦不禁接连失色。然后此时此刻,双方皆已经没有退路。
只见阵前铁盾一分,第二层弓箭手早已拉满了弓。就在盾牌乍分之际,“铮然”一阵弦响,箭如流矢飞蝗,直朝四女立足之地射来!
楚清溪赵宁等人完全没有想到徐焕之竟然会不顾赵宁生死而动用了弓箭手!楚清溪剑走游龙,顿时挡在了赵宁身前,只听“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剑光凝成的光罩竟将集雨般的箭矢统统拨落在地上。
楚清溪一见如此阵势,便知此地决然不可久留。就在这火光电石之间,她一把揽过赵宁的腰肢,扬声叫道:“朱纹、碧痕,跟我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将丹田中仅剩的二三层功力提到了极致,此时,她掌中宝剑剑芒陡然长达三尺,一剑挥去,击打在那些铁盾护住的将士身上,亦犹如摧枯拉朽一般。
在她跟前挡路的玄武狼牙阵,那些位于第一层举着铁盾的将士们,这下可吃了大苦头。不是被剑芒连盾带人劈成两半,就是被那剑势压的动弹不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恐怖的战斗力,更加没有见过这般杀人如麻的女人,他们发出了困兽独狼般的嘶吼,面前这般强悍的敌人,他们亦爆发出了无边的勇气!
人,一批一批的倒下,却又一批一批的填补上前。楚清溪护着赵宁,一步一步,在枪林箭雨之中,带着朱纹和碧痕踏着无数军士的鲜血,冲到了城墙跟前。
漆黑的城门早已关闭,墙头的护城军早已弯弓引箭,虎视眈眈。身后是徐焕之的军队,依然犹如饿狼般盯着她们。楚清溪的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濡shi,衬着她苍白的脸,犹如从血池中爬出来的修罗,朱纹和碧痕身上亦已伤痕累累,若非是强撑着一口气,恐怕早已力有不逮。
徐焕之冷冷地看着他们,他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眼前这几名女子的勇气折服,他沉声道:“还要再战么?”
楚清溪握剑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的脸色亦苍白的犹如死尸一般,她并不是害怕,而是这般长时间的耗费真气,她隐隐感到丹田之中的气息渐渐有些紊乱!
当日那株火云红昙只是暂时将其伤势稳定,这些时日楚清溪虽然亦用药物调理,还以本命玄功“漱玉心经”逐条打通经脉以及被郁堵的xue道。如今伤势虽然有些起色,然而终究没有痊愈,是以如今大动干戈,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这副身子骨,究竟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可是在这生死关头,已经没有时间让她考虑身体的状况了。眼看前方城门紧闭,墙头弓箭林立,又见身后玄武狼牙阵虎视眈眈,杀气腾腾,如此进退维谷,前后夹攻,楚清溪的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然而当时当地,楚清溪心中亦很明白,若是不战而降,徐焕之固然要拿赵宁求功,那樊天旭自然亦不会轻易饶过她们。而若是战,敌我势力如此悬殊,而自己又是有伤在身,这般一战,生死难料,自己倒是并不畏死,反正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赵宁若是折损在这乱军阵中,又教她情何以堪?
她楚清溪,竟然护不住自己的心上人。一念及此,楚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