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恃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亦没有勇气再与楚清溪亲近,暗道:“但愿能真如唐情所言,能将容貌恢复个□□分才好。若不然,我这鬼怪似的模样,又怎配得上清溪。”
楚清溪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这般乖巧,心中反而暗松了一口气。她倒并不是排斥与赵宁的亲近,只是其多年未与人亲近,如此乍然贴身亲密,即便她年长如许,亦不免有些羞怯恐惧之意。
两人各按心思,却是不谋而合,当下便宽衣拖鞋,虽是大被同眠,倒也循规蹈矩,各守本分,并未有丝毫越轨之事发生。
就在将睡未睡之时,只听赵宁轻轻问道:“清溪,我看那些人都对你恭恭敬敬,害怕的很,为什么你却对我这么好?”
楚清溪在黑暗中启齿一笑,编贝般的牙齿熠熠发光:“他们怎能与你比。他们只不过是我的门众,需依附我生活,自然得看我的脸色行事。而你——”,她轻轻地叹息着:“你是我的命。是我这一生想要牵挂的人。”
赵宁骤然听到她这般情话,忍不住“嘤咛”一声,感动的哭泣起来。楚清溪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好端端地怎么哭了。幸亏这里没其他人,若是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赵宁呜咽了几声,方才止住了哭:“我这是心里高兴。本以为这辈子都会困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想不到上天垂怜,竟让我遇见了你。呜呜,清溪,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楚清溪听她发自内心的表白,心中亦不免甜滋滋的。她纵横江湖多年,虽是扬名立万,威名远播,却从来不曾感受过这等浓情蜜意的小儿女情爱。
初尝这情爱的滋味,顿教这冷面冷心,杀人如麻的“玉罗刹”化成了满心温柔,有求必应的活菩萨。这赵宁呜呜咽咽,抖抖索索的几句话,犹如一串沾满了蜜糖的铁链,教楚清溪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一颗芳心,牢牢系在了她的身上。
赵宁紧紧地拉着楚清溪的纤手,渐渐地坠入了梦乡。楚清溪望着她熟睡的面容,看着黑纱下若隐若现的狰狞伤口,目光中骤然浮起一丝担忧:赵宁的伤势之重,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想象。唐情之前的话,赵宁不懂,她楚清溪却懂。而在赵宁跟前,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若是连她都害怕了,又如何陪伴赵宁度过接下来的艰苦历程。
“若是熬不过去,也只好算了。”,楚清溪心中暗暗想着:“丑点就丑点罢,看习惯了也没什么打紧。只是她若不依不饶,却该如何是好?哎,大不了我也毁去了这般容貌,与她隐居山林便了。”,“只是,我若是毁去了这容貌,她又不喜欢了,那我又该如何自处?若是废去了这招子,武功势必大打折扣,若是强敌来犯,又岂不是性命堪忧?”
这楚清溪左思右想,只觉得左右为难,颇费神思。渐渐地,一阵困意袭来,顿时教她陷入了黑甜梦乡。
玉兔西沉,旭日东升,转眼天色已亮。
春夏秋冬四婢早已准备了盥洗用具,分两列候在屋外等候。恰好绮云在外屋照料完孩子,听见响动,便径自将屋门打开请她们进来。
楚清溪和赵宁分别由她们几人伺候着洗手净面,梳头更衣,个中步骤,这江湖闺阁之中,倒的确没有宫中规矩来的Jing致讲究。
春夏秋冬四婢好奇地打量着绮云服侍赵宁的举动,下意识地装模作样地学了起来,只是宫中规矩乃是经过多日训练而得,又岂是她们一朝一夕便能学得Jing髓,故而绮云做来是行云流水,到了她们手上,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lun不类。
楚清溪看在眼里,忍不住叹道:“这真是刻鹄不成尚类鹜,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罢了,你们当真想学绮云这等本事,私下里好生请教几回。如今我可经不起你们这等折腾。”
春夏秋冬四婢红着脸,赶忙依常例服侍她梳妆打扮,却是半点不敢回嘴。赵宁在一边看不过去,帮忙插嘴道:“绮云有甚么本事,哪里比得上四位姐姐。”
春夏秋冬四婢赶忙行礼道:“断不敢让赵姑娘称姐姐,岂不是折煞婢子们了。”
楚清溪见赵宁帮着四婢说话,便也不再数落她们,含笑道:“如今你们可有人帮了。”,四婢听闻楚清溪语带笑意,心中不免皆松了一口气,纷纷相视而笑,倒也不显得那么紧张了。
待二人更衣梳妆完毕,恰好听见屋外有欢笑声,原来正是楚歌、胡梦茵、执扇、唐情四人结伴而来,一起来叫楚清溪和赵宁一道用膳。
“铮儿呢?”,楚清溪不见楚铮和柳浅浅,随口便问了出来。
“那家伙自从得了柳姑娘,哪里还记得我们这些师姐妹。”,楚歌抿嘴笑道:“方才我还想叫他一起来,可在门前叫了半天,都不见回应,也不知道昨夜里他俩究竟在干啥,竟是睡的这般沉。”
众人听她打趣楚铮,都禁不住偷偷掩嘴笑将起来。胡梦茵悄悄地打了她一下,嗔道:“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害羞不害羞?”。
众人笑了一回,相互问了早安,便结伴一同到了饭厅用食。刚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