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媒婆需要相亲了?
古熹把目光移向顾不白和顾小白,甚至往水仙的方向也看了一眼。然而顾不白耸了耸肩,顾小白偷笑了一下,水仙手上拿着一堆黄符纸不知道在干啥,并没有人理会她的眼神。
古熹暗叹了口气,对沈媒婆说道:“谢谢您,不过我现在不用相亲……”
“姑娘,”沈媒婆说道,“好多姑娘一开始都是像你这般说的,我理解,毕竟媒婆我呀,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过来的。但是姑娘啊,你总是要嫁人的,咱们早点相,挑选的余地大一点嘛。这姑娘家年纪一旦大了,就像开败的花,再好看也没人理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古熹内心呵呵笑,心说我讲的课可都是教姑娘家怎么摆脱相亲苦恼的,没想到今个儿竟然有媒婆上门来让她去相亲。
她心里反感,虽很想把这媒婆赶出去,但这种事她定是做不出的,只能在心里化为一声叹息,祈祷这位媒婆快点说完快点离去。
古熹再被人称为姑姑,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家,来京城前没见过什么世面,来京城后接触的人也有限,阅历完全不如沈媒婆丰富。
沈媒婆只消一眼,就看出了古熹的内心想法。她便退了一步,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姑娘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找媒婆我,我家地址,顾老板知道。顾老板啊,你和你弟弟也不小了,可以考虑喽!”
送走了沈媒婆,古熹便苦下了一张脸,说:“不白,这哪来的媒婆啊,我现在不想嫁人啊。”
沈媒婆在的时候,顾小白一直沉默,等她走了,他才说道:“沈媒婆可怕得很,姑姑,你被她盯上了,你完了。”
这话吓得古熹差点脚步一崴——她送了媒婆出去,刚进后院——她急急问道:“怎么个可怕法?”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顾小白说,“你看我长得还不错吧?我今年才十四岁对吧?但是从我十二岁开始,那沈媒婆就每隔一段时间过来,问我这家的姑娘如何,那家的姑娘喜欢吗……人家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我总不能打她揍她对吧?我就只能直接躲着。从此以后呀,我尽量不被她逮到。幸好啊这次有姑姑挡着……”
古熹明白了:“你和不白都被她缠过?”
“她‘长安第一媒婆’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她确实有这个能耐,记得住长安大街小巷每个待嫁待娶之人的名字、容貌、性格……在她手上成功的姻缘也不在少数。”顾小白说,“她还有个特点就是毅力惊人,不帮你找到一个适合的对象就不罢休。我和哥哥到了这个年纪,怎么可能逃得过她的媒婆眼?”
顾不白摇了摇头,说:“最可恶的是,她这个事情呀,是得到了皇帝陛下的支持的。得罪她呀,差不多就算是反抗皇帝的婚姻政策。”
对于皇帝的婚姻政策,古熹略有耳闻。据说皇帝不喜欢形影单只,非得要所有人都娶妻或嫁人,每个在二十岁之前成亲的人,据说还会有官方送的新婚贺礼。
古熹“哦”了一声,点了下头,余光瞟到蹲在角落玩黄符纸的水仙,又道:“不对呀,水仙也在这个屋子里,为什么那媒婆就跟没看到水仙一样,不催着给他找对象啊?”
话落,水仙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姑姑,我长得丑,长得穷,没人要。”
古熹:“……”
和水仙也相处有些日子了,古熹却仍旧摸不清他的性子。
他有时候会像现在这样,波澜不惊,语调平稳,看上去很可靠的模样。但他有时候也会调皮幼稚得很,笑嘻嘻地跟你说“姑姑你头发上沾了一只飞虫”,或是“哈”的一声从背后冒出,吓你。
而且对于一切嘲笑他的话,他竟然全盘接受,淡定得简直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年人。
比如“仙女”这个称呼,古熹本以为在顾不白第一次这么叫他的时候,他会强烈地抗拒一番,毕竟哪个男的会愿意被人称呼为“仙女”啊?然而他竟然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就这么再自然不过地接受了。
古熹也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爹娘,会给自己儿子起“水仙”这么个明显女性化的名字。
莫非这名字的寓意,真是水里的仙女?
古熹好奇归好奇,却也没问过,毕竟他们还没熟到说心里话的程度。
媒婆走了之后,几天没上门,古熹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表明想法表对了,打消了沈媒婆的念头。
然而顾不白仿佛看透了一切,说:“你就等着吧,肯定会有男人上门找你。”
果然,顾不白这张乌鸦嘴灵验了,真有一个书生样的男人敲响了金水流的大门。
那会儿古熹刚结束上课,刚送了姑娘们离开,还没回到后院喝口茶呢,就听到刚关上的大门被敲响了。
古熹本以为是哪个来上课的姑娘家可能落了什么东西在这,便没问是谁就开了门。
然后她就见到了甄金石。
媒婆口中长相秀气的甄进士。
“姑娘,你好,请问古熹姑娘在吗?”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