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几分,乐正良却天真地奔进屋来向宁庆、天乐公主请安,问:“皇姑,小舅舅还没醒吗?”
天乐公主摇摇头:“你进去看看你小舅舅吧。”
宁庆起身对请完安也要跟进去的骆风道:“风儿,你跟我来。”转身往二楼书房去了,天乐公主本想跟上,但见宁庆的模样自知无法为骆风说些什么,只得叹了口气招呼宁书起来,捡自己想知道的事又细问了一番。
宁庆坐到椅上,指指对面坐椅看也不看骆风一眼地说道:“坐。”
骆风低垂着头一声不哼地坐下。
宁庆冷着脸睨他良久,方才道:“你可知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有多危险?”
骆风低声答道:“孙儿知道。”
宁庆一拍茶案,怒斥道:“你即知道,为何还要任着你小叔胡来?你即知道,为何还要为你小叔提供便利?若然这次刺到你小叔身上的飞刀带毒,他还有命在吗?若然他真一命呜呼,你又待如何?!啊?!”
骆风已跪下,垂首道:“此次确是孙儿保护不周,一切事邮皆因孙儿贪功,方才连累了小叔,请相爷降罪。”
宁庆听他这一席话反倒怒不起来了,冷哼一声放缓了语气道:“你这性子我也非不知,若非昊儿任性妄为,你几个又怎会跟他一起疯?”顿了顿续道,“可你们这些小辈又哪知江湖险恶,这朝堂政交之中,更是暗藏杀机丑恶!冷刹一事你等不能再查下去,至于那些百姓和沙少将军,我这就去面见圣,你便去准备下,将人移交出去。”
“我不同意!”门外突然传来宁昊虚弱的声音,屋内两人齐齐转头看他,骆风更是担心地再顾不得礼仪奔过去将他扶住,小声责问:“你怎么来了?”
宁昊对他微微一笑,一边由他扶着往内里走,一边望着宁庆认真地说:“父亲,我不会同意你的决定的,冷刹这事儿我是管定了!”
宁庆睨着他冷哼一声:“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就你这样子,你还能管得了什么?”
宁昊面上微恼,咬牙道:“此仇不报便不是我宁昊!何况,那些百姓事关东卫暗部‘忠鹰’,与冷刹并无半点关系,如今我已付出这么大代价,要我放手,做不到!”毫不畏惧地与宁庆对视。
宁庆瞪着宁昊,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不理政事任性妄为的儿子如今不但多番干涉朝政,还次次与自己对着干,如今更是连自己安危也不顾,任性劲不减当初,当下连说了几个好字,怒道:“你以何身份管这朝政之事?连自己也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跟我作对?”
宁昊方才一睁眼就听说骆风被宁庆叫进书房训话,出来正堂又看到一身是伤的宁书,一口怨气哪里咽得下去,听到宁庆不准他再过问冷刹之事,心中恼怒万分,哪还顾得了那许多,进来便是一通抗议,这会儿听宁庆如此说,反让他更怒,梗着脖子吼道:“这帮恶徒敢在青天白日里伤我书童近卫,砍杀百姓,便是寻常百姓也有资格管上一管!何况我身为三羽监查史,当朝国舅,宰相之子,领着朝廷俸禄,更有资格管上一管!你是我爹,做得不对,我身为人子,更应该冒死进谏!”
天乐公主、乐正良等人也站在门外,见此情景,却是谁也不敢进来相劝,骆风扶着宁昊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却觉宁昊句句都说得在理,只是面对宁庆,他也不敢造次。
宁庆万没想到宁昊竟如此顶撞自己,但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自己年轻时的风范,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瞪着宁昊好一会儿,方道:“你若要管,就该正大光明去管!身为宰相之子,当朝国舅,三羽监查史,为了查一件小案把自己和旁人折腾至此,你不觉得丢了宁府的脸吗?”
宁昊没想到宁庆突然改了话风,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愣瞪着宁庆,骆风已听出宁庆话中之意,当下扶着宁昊跪下:“孙儿愿与相爷进宫面见圣上,将此事原委解释清楚,‘冷刹’‘忠鹰’之事,孙儿与小叔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宁庆往外走去,留下一句:“你且照顾好府中众人,明日一早呈交详情奏折。”
骆风转身向他叩拜:“谢相爷。”待到宁庆出了书房,方才将宁昊从地上扶起。
宁昊还有些懵懂,问:“我爹这是怎么了?”
骆风无语地笑了笑:“他是同意让你继续管这摊子事,不过必须得到圣上首肯,给你一个专属职位。”
乐正良也走了进来,拍着胸口说:“小舅舅,你刚才真威武,我还从没见过谁敢这样跟外公说话呢。”
天乐公主在门外笑道:“昊弟这性子便跟叔父年轻时像极。”
几人说着话自书屋出来,尚云芝还在正堂候着,宁庆已没了踪影,见宁昊出来,尚云芝忙关切的上前问安,天乐公主朝周围张望了一眼,小声问骆风:“怎么没见蜜公主?”
骆风平淡地说:“她有身孕在身,不来这边也是好的。”
天乐公主想想也是,便不再提这话头,几人护着宁昊回了房去,分坐了说话,不多久,老祖宗和宁夫人又赶了过来,见宁昊果真没甚大碍,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