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那个来拯救我的人,是你吗?
竹苑的里屋只听见“哗哗”的流水声,明明有两个人,却听不见半点交流。
萧然现在十分地郁闷,几天前他被这位流公子,也就是那个漂亮的男人,指名要做他的小厮。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做,怕做不好会得罪客人,但听说这名客人的来头很大,楼里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于是萧然本就不清闲的日子,变得更加忙绿起来。不单要接受调教,大清早起来服侍这位公子,还要随传随到,他又不是阿拉丁神灯。老实说,他是百般不愿意的,就算他服侍的是个美人。
“流公子,背擦好了。”萧然拿着浴巾等待着下一步指令。真是讨厌,这个移动大冰山,他以为他是智能冰箱啊,萧然心里抱怨。
慢慢睁开眼睛,淡淡地扫了萧然一眼。萧然有种被看穿想法的感觉,不敢再造次,恭敬地站着。这种迫人的气势也是萧然一个不想来伺候的很大原因。
“出去。”已经习惯了这样口气的萧然赶忙推门出去。
流薰看着有如得到获释令的萧然,飞似的逃出去,在心中苦笑,他有那么可怕么?
从小被作为下代流云宫宫主的流薰,自小就被教育要有作为宫主的骄傲,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有自己才是可信的,别的人只会利用、背叛。于是流薰学会暴戾,学会高高在上,学会不要轻信别人。
又于是所有的人对他说是恭恭敬敬还不如说是畏惧,没有人敢挑战他作为宫主的尊严。他本应觉得高兴,他一直在追求的目标,他做到了,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这是为什么呢?他有别人所没有的权、力、势,却感不到满足,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几天前,他遇见了那只兔子般的萧然,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不是见惯了的恐惧、畏缩,只是为做错事而感到难过。反常地原谅了他所犯的错误,要让别人知道,肯定会吓一跳吧。
看到这个单纯的人儿,却想到了自己的从前,为什么他不能拥有如一般人的情绪。十几年来的习惯是很恐怖的,即使有心也无力了,他有点几滴这个什么也不懂得的人儿。
鬼使神差地他又想见见他,于是把他调来了自己的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表面装得很恭敬,却在举手投足间表现的不耐烦,像个小孩子把所有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不懂遮掩,他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眼前这个人能够牵动他的思绪,这并不是个好的现象,他是否应该在情况更严重前扼制呢?
“萧公子,流宫主派人来接你的马车已经候在外面了。”
“知道了,我这就出来。”
踏上去流云宫的路,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萧然弄不明白流薰为什么隔了四年又会找上了他,该说他幸还是不幸呢。四年前的纠缠不清本以为已经画上了休止符却不想只是另一个开端。
“萧公子,到了,请下车。”
从没见过的流云宫长得什么样子,现在倒是有点好奇了。下了车,眼前的既不是什么壮观的建筑也不是什么Jing致的行馆,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大宅,门口还高高地挂着“流府”两个大字。而大宅的周围也都是一些小商摊贩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是魔宫的摸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隐于市了吧。
“流公子这边请。”带路的人直接把他引入了大宅内,看其他人对这位领路人恭敬的样子,想必也是位地位不低的人吧。这样的人来为他引路,看样子他在流薰心目中还是有点分量的,萧然自嘲道。
“流公子请在这稍后,我这就去通报宫主。”那人把他带入了大厅后就离开了。
萧然环顾着大厅的摆设,虽然度这些个故玩意儿不是非常懂,但是能摆在这儿也是真的说明它们个个都价值不菲啊。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人又回来了,可是没有看见流薰。
“流公子,宫主让你先去客房休息下,等晚上他在为你举办接风宴。”那人温文有礼地说道。
“流宫主真是太客气了,还为萧然破费,请替我谢谢流宫主,那萧然这就先下去歇息了。”朝着那人作了个揖,跟着候在一旁的婢女去客房。
坐在床沿上整理着行囊,想到了出门前瞿庭跟自己说的话。“不要勉强自己。”
想想,瞿管事还真会开玩笑,都是看着别人脸色过活的,不勉强自己难道还要别人来适应自己吗?不勉强自己难道别人就会放过你吗?又想了想好像是自己太消极了,流薰叫自己来的目的还不知道呢,虽然他就一个小倌没什么本事,但他也不相信流薰叫自己来的目的就是寻欢作乐,且不说比他长得好看的有多少,萧然自己认为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真是不明白啊。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再去想了,现在离晚膳还有段时间,他们并没有说不能出房门,所以萧然决定出去走走。进门时有看到院子前的花开得还不错,就去那看看吧。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一丛一丛的花正娇艳绽放,对花没什么研究的萧然叫不出所看到的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