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咳,倒还没有到“人山人海”的地步,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梓城街道的热闹程度而已。话说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咱们根本不屑于坐车,咱们就在这市间徒步潇洒走一回。(子年:你压根儿就是无车可坐吧!)
我就不明白这周星星,车搞不到一辆,倒不知从哪儿搞了一顶斗笠来给我盖头上遮住脸,美其名曰:“以免引人注意”,其实我想对他说这么昂贵显眼的丝绸衣服搭配个竹篾斗笠就已经很引人注意了,还不如不戴,但反对无效,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胜者总是咱们这位星爷。
“春,还有多久才到啊?”
前面带路的春头也不回地冷冷道:“马上。”
唉,这女人,从刚才起就一直这个样子。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先前让她带我翻墙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一句“不然你以为我学武功来干嘛”,结果她反问了一句“你学武功就是为了翻墙出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被你毁了”的Jing神面貌。
是,是我不好,亏我前一天晚上还跟她耍帅讨论什么“力量”,她现在一定沉浸在“这个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呢,果然还是真傻的吧”这样的心理斗争中。
但就算我有不对,那她的态度也有问题啊。你以为翻墙很简单吗?像定国府,那墙高得就跟城墙似的,你普通人徒手徒脚你根本就没法子,只能叫望墙兴叹。练家子就不同啦,这个要涉及到怎么运气,怎么提气,怎么起飞(子年,惊异:起飞?!)这也是个课题啊。所以翻墙这个事还是个技术活儿,对练习内力是有帮助的。这个道理我当时也给她解释过了,但她还是没缓和过来。可见我说溜嘴的这句与她的学武动机相差甚远的话又给她的世界观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到了。”春停在一户人家处。从外面看来,这家也就是一般富户而已。
“这就是工部员外郎李构的府邸吗?”我摘掉斗笠递给星星。
春点点头,接着上前敲门,开门的家丁问清我的身份后忙不迭地下跪行礼,又叫人去找来管家,管家一边直接引我们往内院去,一边打发人跑前面去通报。正走着不想迎面就撞见了一火急火燎往外冲的欧吉桑。这位大叔相貌端正平和,有些瘦,此时还穿着官服,我猜这就是李构了。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见礼,李大叔就是抱拳深深一鞠躬,说:“三少爷,李某实在是对不起三少爷啊。本来前些日子淑妃娘娘让人捎了口信来,说,定国府的三少爷有差事要给我这边儿的人做,在下也应承一定办得顺三少爷的意。可不巧今早传来消息,南边儿的驰道被邪教异端破坏,损毁甚重。皇上下令工部立刻着手抢修,我也不得不赶去调动人手监督工事。此去又是三五天,三少爷这边就帮不上忙了。不过,在下的一对小儿管着事,三少爷尽管差遣他们……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啊,实在,万分对不住……”这位大叔边说边退,没多的话,几下子就退不见了。
一阵秋风扫过,吹落几片落叶,我得瑟了一下。
这算啥事儿啊,听瑾姨说这李构是她爷爷的门生又是族里的亲戚又曾是工匠手艺又好才特意翻墙出来找他的吔,我现在该找谁啊~~
管家见我面露些许不快,连连替他家主子赔不是,忙劝我去内厅。得,先进去看看吧。
我们刚进入跨院儿,就听见乒乓作响的兵器相搏声,往院中一瞧,只见两个少年正在斗武拼剑,再一看,发现他俩长得一模一样。
听人提及过,这李构好福气,家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想必就是这二人了。
我身旁的管家欲上前招呼他们停下来见客,我抬手拦住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仔细打量起这对双胞胎来。
虽然是身为官宦人家的公子,此二人身上却透着很重的江湖味道:不束发髻,倒梳着标准的侠客式的马尾头型,还都穿着窄腰窄袖的白色劲装,此时又哼哼哈哈地蹦来跳去,着实让我感到新鲜。尚武代表春及神秘功夫派周星星更是饶有兴趣地展开了就地观摩活动。俩孩子相当high,长剑互攻,招式凶狠激烈,还外带飞檐走壁翻跟头踩树丫蹬墙头儿,我虽然不懂其中套路看不出个Jing髓来,却也晓得很Jing彩,很激烈,比看电视强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不是穿到什么大型武侠电视剧的拍摄片场了,怎么满世界都是会武功的人啊,要不然就都是满口部落语似的古文……这什么社会啊,专业不对口,我以后还怎么混。
Suddenly,我都还没看清楚是怎么来的,就听得“噗”一声闷响,双胞胎的其中一人就被另一个踢飞了,我们几个远处旁观的也下意识地立即靠近了好几步。
“小瑜!”把人踢飞的少年惊叫一声,率先一个飞身窜到倒地之人跟前,将其扶坐起靠于胸前,慌道:“小瑜!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你没事吧,还疼吗?”其神色之愧疚关切溢于言表。
滋滋,我似乎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那个被唤作“小瑜”的少年捂着肚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