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菱呀,哥哥实在对不住你呀,哥多烧点大票子给你,你在阎王爷那也好上点贿,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再别做这没爹没娘的儿……”
是张瑞的声音,宋菱歌脑袋昏昏沉沉地,耳边满是乱七八糟的唠唠叨叨,张瑞这厮现在才知道对不起老子吗,老子卸了你!
思量下,抬手就打,一巴掌就朝蹲在那喋喋不休,絮絮叨叨的某人掴了过去。
“哥!喂,你怎么打人呀?”一个娇嗔传来,宋菱歌迷糊,张瑞有哮喘的毛病,即使不发病,声音也粗的像头毛驴,这声音绝对不是那厮。
眼皮粘涩,重重地,努力睁睁,模糊的视线也慢慢地清晰起来。
“哥,哥哥,你可算是醒了!”趴在身边的人,娇俏的,像个小小的百灵儿,此时看见宋菱歌悠悠醒转,竟然不禁雀跃了起来,上前一把就搂住了宋菱歌脖子。
宋菱歌这边实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穿的好像古装剧似的小丫头,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挥着两只白玉般的小手,一下子就挂在了刚刚坐起身来的他的脖子上。
“哥?!”小丫头看宋菱歌呆呆地望着自己,迷迷瞪瞪的,眼光不对,当下又轻声问了一句。
“你,你是?!”宋菱歌下意识的咽咽口水,喘着气问道。
别看这丫头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圆圆的苹果脸,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语笑嫣然,活色生香,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新鲜的像个刚刚采摘的小草莓,着实可亲可爱,宋菱歌不是没见过女人,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可那覆盖在化妆品面具下的都市女人们,什么可爱女孩,纯情少女,与眼前浑然天成的小丫头一比,那真是差的太远了。
“哥,你摔了一跤,就不认得人了,我可是你孪生妹子呀!”
“什么?!”宋菱歌这回彻底抓狂了。
“镜……镜子,快拿镜子来!”宋菱歌急火火地吼道,也不怕吓到小姑娘。
小姑娘疑惑地看着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一脸急切的亲哥哥,以前哥可不是这样的,哥很温柔,对妹子也很好的,虽然哥总是把她不多的月钱骗去外面享受,但是兄妹同心,又是孪生,她一直相信,她的老哥是天底下最好的。
可现在,小姑娘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个平时梳头用的菱花小镜,颤颤地递给满脸凶煞状的宋菱歌。
“啊?!”宋菱歌难以置信地长叹一声,果然不再是原来的样子,镜子里的这张脸,颇似他十五六岁时的模样,瘦弱,文静,眼窝深陷,不同的是这张脸看起来比当年病病歪歪,面有菜色的自己,可是健康的多,也可爱的多,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乱惊恐一把的烂表情,轻轻一笑,也有慰暖人心,蓝天白云的效果。
这一双兄妹,哥哥文静恬淡,云淡风清,妹妹甜而娇媚,活色生香,真是堪称一双璧人。
“哥哥?!”妹妹在哥眼前晃晃小手,恍若了然地点点头,“嗯,一定是冬儿说的那个什么失魂症,哥从后殿那么高的台阶上滚下来,三魂也摔掉了两个,这可如何是好,宫里禁演巫蛊,那是要杀头的,但不找个巫师来,我哥哥的魂儿,可怎么办?!”当下小嘴吧嗒吧嗒地不停,一溜自顾自地说着。
一会儿,又摸摸宋菱歌的脑门,一会儿又拍拍他的脸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了,煞是好看。
真的有人因为我生病而这么焦急吗,这就是亲情吗?
这是宋菱歌从未感受过的,从前自己孤身一人,就算是生了病,随便吃吃药,躲在空旷旷的房子里,他也曾病到不住的呻yin过,可后来,他就忘了,因为即使是疼,即使是病,即使是病痛的干嚎,别人也只会把你当扰民人士处理,孜然一身的人,没有宣扬病痛,博取同情的权利。
“妹……妹妹?!”宋菱歌开始慢慢地学着接受眼前的现实了,他明白自己似乎遇到了被称为21世纪高科技所无法解释的事,也许是老天可怜他吧,在他历经了许多孤独无依的痛苦后,赐给他一个异时代的灵魂,让他去享受拥有亲人的美好。
“哥?!你想起来了?!”小姑娘猛地抬头,惊讶道。
“你叫什么名字?!”宋菱歌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狗屎,哪有老哥不知道自己老妹的名字的!
“啥?!”妹妹的目光暗了暗,还是耐心地慢慢轻抚宋菱歌的后背,“哥,我是菱音呀,你真是的,连我也不记得了!”
“那我?!”
“你,你当然是我哥呀,菱歌,菱歌,宋菱音的哥哥,宋菱歌!”
“这样呀……”宋菱歌一把揽过眼前的小姑娘,所有委屈的眼泪开始肆意横流,那真实的经历过的十八年,像一场绵长的噩梦,现在这,算是梦醒吗?
“哥……哥哥,你看你,哭成花猫贼了!”
十天后,掖庭宫的长廊上,宋菱歌望着骊山深处漂浮的悠悠白云,脑袋逐渐清晰起来,也慢慢的开始适应和接受了眼前的所谓的新生。
此宋菱歌,非彼宋菱歌,这个宋菱歌乃是光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