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对老子做了什么好事?!”霍枭躺在土炕上,眼神直直地望着天顶,看也不看旁边正自贼笑的某人,怏怏不悦道。
宋菱歌托着脑袋,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个木碗,一脸得色,霍枭啊霍枭,原来你也有今天,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样以后记住多积点德,碰上我这么好的人,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把你的命给捡回来,佩服吧,这就叫二十一世纪智慧,哪是你这个神农架原始先民能明白的。
“问那么多干什么,喝粥吧?!”当下趁着霍怪物还没好全,赶紧打击报复,学着霍枭平时没好气的粗鲁言语,大声呵斥道。
“呵呵•••••”霍枭听着他故作粗壮的嫩音,不禁好笑。
“披个黄袍还是太监,装哪门子的大蒜,笑死老子了,呵呵••••••咳咳••••••”
“你……吃你的粥吧!”宋菱歌恼怒着使劲把勺子塞进霍枭的嘴里。
“唔••••••烫••••••烫••••••”
“烫死你,让你嘴坏!”
“老吃这些,老子都变粥桶了!”霍枭翻翻身,不耐地嘀咕着,还是很疼,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治的,这么疼,他不是想报复老子吧。
“治伤就治伤,干嘛把我胡子剃了?!”霍枭突然想起他刚刚想对这小子发表的不满,话题果然又转回了他霍枭的大胡子上。
“脏死了,沾的到处都是血,只不过是剃了胡子嘛,你不觉的现在更舒服吗?!”宋菱歌看着霍枭被自己剃的光溜溜的下巴,其实这样的霍枭看起来不是更好吗,霍枭的长相并不难看,反而依照宋菱歌二十一世纪的眼光来看,他简直就可以去做吉列威风剃须刀的广告了,眼窝深深的,眼底有一点蓝,宽阔的下巴,就像个现在流行的混血男孩,带着浓浓的野性魅力。
“哼,舒服什么,那可是老子留了很久的,你这个小相公懂什么,看你那个寸草不生破下巴,一辈子也长不出半根毛来!”霍枭口不对心地又开始骂骂咧咧,就算是舒服,他也不能随便认输,这实在关系他霍大爷的颜面和威风问题。
“你,你,霍枭,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我真是瞎了眼,把你救回来,让你骂,让你奚落,我宋菱歌又不是该着的,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次,扯平了,我这就走!”说着,生气地“砰”一声把那木碗撂在桌上,拍拍衣服,摸摸眼角委屈的眼泪,拔腿就走。
“好,好,你走,你走,老子才不稀罕,要滚就滚远点!”霍枭扭过头,心想,老子又没求你救,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砰!”土屋的房顶上落下一片灰土。
“咳咳••••••”霍枭被呛的一阵咳嗽,还没等霍枭再次开骂,宋菱歌早已拍门而去,没了踪影。
干干地躺了很久,左侧侧,右侧侧,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是滋味,霍枭开始有点心虚了,那小子不会真的丢下他跑了吧。
窗外的落日,绯红的晚霞,绚丽而短暂,天也开始发灰了,夜幕初临,还是没那小子的动静,霍枭心里有点急了,其实那小子很好的,不仅老实,而且心地也不错,尤其是还很会照顾人,心细的简直像个女孩子,还怕脏,自己不就是有点怨他剃了自己的胡子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是没什么,要是你霍枭被人奚落不像男人,那你还不跳起来跟人拼命?
我只是,只是顺口胡说嘛,不说这些,你让我当哑巴吗?!
你那说的是人话吗,你还不如哑巴呢!
霍枭的心里不停地天人大战,其激烈程度,在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的想抽自己嘴巴子的时候,达到顶峰。
“砰••••••”推门声,在霍枭无数次回望门口,几乎望眼欲穿的时候,门终于再次被推开了。
“呵呵,你没••••••没走啊,回••••••回来了就好,呵呵,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才对嘛,是不是?!”看见宋菱歌端着晚饭,黑着脸踏进屋来,提在嗓子眼的心脏,有装回了肚子里,他又有理了。
沉默,始终的沉默,宋菱歌再不说话,只是黑着一张脸,把碗碟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