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支山歌过横排,横排有奴哥哥在,妹有山歌一条河,哥想听歌划船来。
阿哥老远划船来,我送阿哥千支歌,阿哥没带箩筐来,一只空手怎装歌••••••”
落霞宫,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秋景瑰丽,桂子秋香,落花与诗意,歌声与少女脉脉倾诉的衷肠,悱恻缠绵。
萧明毓凭栏眺望白云间穿梭的鸿雁,他知道这是谁的歌,他很喜欢听,远远的倾听,三年了,他时而会想起那夜宫墙上的奇遇,那支他再也没听过第二遍的歌,那个让他牵挂了很久的狐狸Jing小子,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好像那只是一个儿时的梦境,那只是个梦中的Jing灵,梦醒了就永远的消失不见,遥遥难寻。
唇间的浅笑,曾经飞扬的少年,逐渐变得沉郁,二十一岁的年纪,Jing炼了所有少年时浮躁,益发显得雍容淡定。
落日西斜,他那一向喜欢独处的黄昏即将结束,依旧是老习惯,但却不再像过去那样,喜欢去那山风微拂的宫墙房顶,去了就好像在等一个人,久久地等,直到孤寂的夜失望地暗沉,所以就选了个离落霞宫很近的廊子,站着吹吹风,依旧能望到少年时常去的宫墙,心里有个小小的影,正沿着那长长地甬道,傻傻地,没命地奔跑。
沿着歌声一路漫步回到落霞宫,琴声歌声,一起戛然而止。
“怎么不弹了?”
“老远就听到王爷的脚步声••••••”少女温柔地低诉着,海棠花般鲜妍的娇颜,两片红晕丛生,身后一个温暖的呼吸贴上耳垂,柔软的娇荑,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十指环环相扣,一起按在焦尾琴弦上。
“是吗,菱音不专心哦,小心走音出丑••••••”萧明毓探过身,刮刮她小小的鼻子,在她耳边轻声慢语着。
“菱音不敢,只是菱音的心,是王爷的••••••”
耳鬓厮磨,缠绕纠结的情丝,让宋菱音彻底地沉醉了,这个尊贵的男人,当年自己抬首的瞬间,四目相对,他似乎一力地想在自己的眼中寻求什么,那眼神到现在依然迷惑,可是她就是醉了,她爱这个男人,不管他要寻找什么,只要她宋菱音有,她都给,无怨无悔。
萧明毓笑看着在自己的密语轻吻下,微眯着一双妙目,沉醉在怀中的人儿,难道这就是答案吗,自己当年见到她时,是多么的惊讶,简直是一模一样,但他绝对可以肯定自己那夜见到的分明是个叫菱歌的男孩,声音和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一个在身边,一个在记忆中,自己也曾特意地询问菱音,你可有兄弟,你可认得一个叫宋菱歌的人。
初识的菱音有些颤颤地,轻声说,不识,没有兄弟,从来不识。
“咳,王爷,王妃托老奴请王爷过去,商量皇上秋围的事••••••”春福老宫人依旧恪守本分地立于水菱阁之外,低声回禀道。
“不是都说好了吗?!”萧明毓不耐道,十九岁那年,依照皇家惯例,皇帝挑选内亲为三皇子婚配,皇帝的堂姐,隆庆大长公主的女儿,比萧明毓大三岁的萧敷便成了首选。
萧家皇族,驸马尚公主者,儿女随皇姓,以显尊荣。
没有抵抗,没有异议,有的只是一丝茫然,懵懂的少年,按照皇家悠久地传统,娶了这个儿时并不多见的堂姐,没有幼时的两小无猜,更没有共同成长的青梅竹马,唯有的只是那一夜高烧的红烛,便牵强附会地将命运缠绕在了一起。
接受这样命运的并不只有萧明毓一个人,除了自愿为斋宫的明舒,其他的兄弟都是一样,默默地接受父皇的安排。
萧明毓也曾经想过,自己要不要跟明舒争争这孜然一身的斋宫来做,可他做不来,斋宫的高僧只看好明舒,明毓当时不禁开始羡慕明舒一向的体弱多病,让他有机会逃离了命运的束缚。
“王爷还是去吧,不然敷姐姐要恼我了••••••”怀里的菱音突然推推他,撒娇似的低声道。
“不去,就说本王在菱妃这歇下了,秋围的事王妃不必挂怀,自有父皇安排••••••”顺手示意春福退下。
“明日就要走了,撵了本王去,可就一月也别想见到了••••••”
“王爷要走一个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