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一叶扁舟,载不动许多愁,双肩扛起的是数不尽的忧,给我一杯酒,喝尽人间愁,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
翩翩少年游,歌声振林樾,飞鸟几回旋,只为曲中情。
“臭小红,坏小红,我说的是去林场,林场,你听见了吗,谁叫你带我去山下的酒铺啊••••••”
“喝••••••喝尽千古曾经的承••••••诺••••••”布衣少年整个身子半仰在马背上,眼看就要滚落在地,摔个死仰八叉,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依旧大大咧咧地仰躺着,头上天高高,白白的云变幻生姿,在酒铺灌饱了芬香的梨花白,又向酒保要了小小的一坛花雕,马场的霍大人吩咐的,不然自己哪能有这跑出来躲闲的功夫呢。
神智里尚保持着几分清明,明明今天说好了要来林场看朋友的,看来这半醉熏然的模样,他宋菱歌今天恐怕又要丢人现眼喽。
秋景依旧,东峪山的秋,美的是那么迷人,那么的不可胜收,眼前一片枫红掠过,小红马的马蹄踩在满地青黄相间,厚厚的落叶松针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这片红枫让宋菱歌想起小学时学的古诗。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他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策马醉卧梨花白,眼前霜叶纷纷落呢。醉意经过山风的洗荡似乎更有几分渐浓,本来只是一片不经意的枫叶从眼前滑落,落在他眼里也变成了十片八片。
“噗••••••”还是敌不过满腔的酒意,一口余香,干脆直接一歪身子,倒在厚实的野草里,朋友也忘了,神智也乱了,所记得的恐怕就只剩下这阳光暖暖,香草青青的酣眠。
“菱歌•••••菱歌?!醒醒,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趴在草丛里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人拍拍头,声音中果然带着笑责的口吻。
“哦••••••明••••••明琪••••••呵呵••••••”傻笑着摸摸脸,不知手上本就摔的沾染了几多尘埃,这再一抹,岂不真成了个花喇狗子。
萧明琪看着他胡乱抹着,本来一张白皙的脸,就这样被自己糟蹋成了油油花花的抹布,头发也摔散了,那经年不剪的长发,像所有山里人一样打成辫子,用块布巾缠住甩在脑袋后面,不比皇城里戴冠的贵人们,看起来的确几分土气,几分邋遢,却又多了几分天真,几分自在。
他所认识的菱歌就是这样,率性而坦荡,虽然有时候还有几分呆气,却不掩纯真,舒适的像春日的暖阳,笑起来的那张圆圆脸上好像有金子在闪,没有人会不喜欢他吧,就连霍枭那样一个脾气古怪的,自己看见了都有点畏怯的人,也把他当做宝一样,虽然不说,但就是能和那样一个怪人生活在一起三年,也就不简单喽。
“呵呵,见笑,见笑••••••”宋菱歌回回神,从草地上爬起来,和霍枭在一起久了,他也变得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起来。
“是啊,我每次见到你都很好笑••••••”萧明琪靠着大树坐在菱歌身边,伸手拧拧他的花狗脸,轻笑道。
他有多久都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笑过了呢,三年前,当他离开凌烟阁时候,等待他的成人礼就是这个守皇陵的差事,父亲的早死,让整个皇朝把他排斥到了政治的边缘,作为一个不得志的皇族遗孤,他不可能像与他同龄的明毓那样走进朝堂,甚至有一天成为帝王,能够战战兢兢地活着,已然是他的荣幸了。
本来以为会在皇陵孤寂的凄风苦雨中慢慢地消磨生命,便是夏日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的时候,在林子里狂奔,又有谁来可怜,谁来关心。
可就是那天,一个素不相识,和自己一样在暴雨中淋的通透的小家伙,一边跑还一边冲他张牙舞爪,急火火地大叫。
“喂,你傻呀,哪有打雷的时候躲在树底下的,小心变成BBQ!”
他在叫嚷什么,他听不懂,可还没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