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阁是大雍王朝最富盛名的烟花之地,其中的头牌小倌宁卿更是举世无双的绝代佳人;甚至有谣言盛传当今圣上也曾微服私访,只为一睹佳人风采。
而春江阁最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阁内小倌除了Jing通音律诗词之外,个个都干净清爽,气质高洁,绝无一丝一毫谄媚的脂粉气;阁内的布局也是清雅舒适,假山流水、楚榭歌台都被Jing心的装饰过,就连每间私房内的小饰品也都尽显主人的情趣。因此,能够进春江阁里寻一晌贪欢的除了世家子弟,也就是豪门大户了。
门口的老鸨已是阅人无数,眼见着两个年轻的公子哥儿相貌英俊、衣饰不凡,顿时优雅的一福身,迎了二人进阁。
“两位公子请稍坐!”因是生面孔,老鸨引他们在大厅一僻静处坐下,伶俐的小倌立刻奉上上好的露台清。
水寒捧起茶杯,闻着清香的味道,赞道:“果然好茶!”
“仔细烫手!”雪怀轻柔的取下茶杯,将水寒烫的有些发红的手指凑到嘴边,轻轻呵气:“看,都红了。”
眉眼之间尽是浓情蜜意,原本还要上前伺候的小倌们懂事的退下。雪怀适时的掏出一张银票,对那老鸨笑道:“可有干净僻静的上房?”
一推门,果然清爽雅致。
雪怀很满意,随手打赏了老鸨一锭金子,便拥着水寒进了房间。
两个相貌不凡的年轻人来到青楼却不叫任何一个小倌,而且出手大方,直接订了一处上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两个背着家里出来私会的世家少爷。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所以老鸨心领神会,不许任何一个小倌前来打扰两位少爷的“雅兴”。
不大的房间里却一张舒适的床,华贵的丝绸在淡黄的灯光下流动着异样的色彩。
水寒身体陷在柔软的绒絮中,桃红色的枕头衬得明月般的面庞愈发皎洁;心中砰然一动,对着玉盘中心的那一点朱红轻轻覆了上去,雪怀一道指风,熄灭了屋里的烛火。
“唔~”一丝呻yin自那人口中逸出,雪怀心神一荡,口中动作变得更加温柔缠绵。手指一路下滑,灵巧的解开腰间的缎带,一点一点的让如雪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自己身下。
屋里的温度不断攀高,细微的呻yin声和衣料的摩擦声衬得夜晚愈发的宁静。
就在雪怀的手指要探向股后的那一点时,水寒突然伸手抓住,声音清冷:“好了,人已经走了。”
还覆在他胸口的雪怀身子僵在那里,然只一刻,便抬起头,笑容依旧洒脱:“你倒是冷静!”方才还在身下有些压抑的呻yin着的人,眼睛清澈竟无半丝情欲;雪怀心中好笑:这是第一个在自己的调情下居然还能够丝毫不为所动的人。
翻身坐起,由得那人整理好衣衫,雪怀笑道:“你利用了我半天,如今也算是让我占了大便宜。”
看着那人并不恼怒,依旧平静的穿好外衫,雪怀心中好奇:“你果真如此重视那个愣头小子?”
“你是说楚逸?”水寒坐在对面,眼神清澈的看着他,轻轻摇头:“谁让我答应了他父亲,在天启城里要护他周全呢。”
雪怀接着说道:“所以,你一发现局势不对,就立刻拉我下水。让楚逸跟着我们逛了大半个天启城,为的是让那些眼线们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说:楚家与延平王关系密切,要动他,只怕要思量思量。”
“抱歉!”水寒垂下了头,低声说道。
认错态度良好,雪怀轻轻勾起嘴角,笑道:“然后,他们就会把你说成是楚逸送与我的小倌。”
回想起之前屋里的旖旎春光,水寒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微怒:“方才那一幕戏不正好说明了,你接受了楚逸的‘馈赠’,延平王府与侯府之间的关系也更加坐实了。”末了,水寒的语调里竟有些赌气的意味:“如此,多谢慕大侠配合!”
噗嗤~
雪怀伏到床头爆笑出声,原以为冷静睿智的人居然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看了实在好笑。
水寒忍不住轻踹了他一脚,低吼:“有什么正经事还不赶紧说!”
笑意尚未敛去,雪怀开口问道:“你怎么看皇帝此次南下封禅之举?”
“自欺欺人罢了!”水寒靠在床榻的另一头,眯着眼,看着对面的雪怀,轻声分析着:“打了败仗,不思进取,却要大造神迹,企图转移百姓的不满情绪,只怕会适得其反。”
雪怀接着说道:“皇帝南巡必然会劳民伤财,况且封禅之举为隆重其事,更是会大量消耗国库。”
“哼!”水寒一声冷笑:“皇帝也不怕在史书中留下笑柄!”
“不过如此一来,楚将军的处境恐怕不妙!”
略一沉yin,似乎确实如此。皇帝要大加封禅,自然不能承认皇族的失败,那雁门关之事显然就要找别人来抗,而最有可能中标的人选就是楚天行了。
水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笑道:“狡兔未死,走狗即烹!皇帝竟会这样蠢么?”
雪怀亦笑道:“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