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承影剑带着巨大的惯性,穿透最后一个人的胸膛,将他狠狠地定在了墙上。应着猛烈地冲撞和穿胸而过的剑伤,那人口中涌出大量粘稠的血ye。在他的四肢上,还不断有血滑落,滴到已经变得一片狼藉的柔软地毯上。这是失败者的标志。
那人抬起头来,年轻的脸上沾满了血污。我认识他,他是修罗场排行前五的杀手,司徒华章曾经的生死战友。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人,刚刚激战中,我右肩上最后一道伤口就是他添上去的。只可惜,跟错了人,而且运气不好,遇上了我。
“呵,忘川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即使。。。不用毒,居然也有。。。。。。如此能耐。。。。。实在。。。。。。无愧于第一杀手的称号。。。。。。”随着嘴唇的开合,他的口中再次涌出大量的血沫。“我能。。。。死在你手上,倒也不算亏。。。。。。。。。。。”
我站在十步开外,冷冷看着他,并不回话。我在等,等我回去的路搭好。
他咳了片刻,又重新开口。
“我不明白,以你的能力。。。。。。。居然会愿意委身于。。。。。咳咳咳,司徒华章。”
“委身?”嘲讽般,我轻蔑的开口。“你是太看轻我,还是太看高你们教主?你们要他项上人头,我逝消阁要你们的资料。各取所需罢了。”胸口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一只名为谎言与Yin谋的利爪撕裂,疼痛无比,鲜血淋漓。我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控制住自己,才能不为这残忍的话语而颤抖。
骗自己,骗他人。我用谎言奏响离别的前奏,妄图割裂铭记于心的爱恋。换来的,是自虐的惩罚。
远处的喧嚣早已响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灯火连成了一片。呼啸的寒风,偶尔送来只字片语的喊杀声。
叛乱,看来已经被遏制住了。最多还有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凛纪蓝他们就会赶到这里。我得赶快了。
跨过六个血迹斑斑的尸体,我走到了最后还在苟延残喘的人面前。伸手,握剑,缓缓转动。锋利的剑搅碎了他的大半个心脏。
我收回了剑,那人的尸体也随之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我在床边坐下,凝视着他的睡颜,如同睡在母亲的怀中,像是孩子般纯净,安详。
司徒华章向来是个浅眠的人,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他睡着时的样子。
那这算是什么?老天在离别前给的一点恩惠么?
我俯身,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闭了眼。
“你这么聪明,一醒来肯定就会知道真相了。我骗了你,你肯定会生气吧。”笑了笑,我又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哪一天,老天不开眼,让我们在战场上碰到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在这件事上,我从来不觉得我做错了,不可能愧疚,更别谈道歉。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可能为了他而改变我的原则。再者,司徒华章与银嚣莫相比,后者在我心中的份量的要远大于前者。
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鼻子有些酸罢了。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必须走了。
我推开窗,雪山上凛冽的寒风挟裹着大片的雪花涌进房内。温度,很快就降下来了。
我在殿门被推开的瞬间从窗口跃下,只留给他们一个苍白决绝的背影。
寒风灌满了我的长袍,姿态优美如同飞翔。空中传来猛禽独有的嘶鸣,一双有力的趾抓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双翅一振,将我从坠落中拉起,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
这是我所设想的,最完美的收场。
但是。。。。。。我艰难的偏头,看着肩膀上因为被利爪深深陷入而流出的大片血迹,欲哭无泪。
耍帅,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风一直不停的吹,直吹得我双眼流泪。不时有雪花落进我的领口,激起一阵冰凉的颤抖,后来落多了反倒没什么感觉了,估计是冻僵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金乌终于开始降低高度,逐渐着陆了。而当是时,我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但是它的爪子从我的肩膀里一抽出来,又把我给疼醒了。
我挣扎着动了动快变成冰雕的身体,努力睁开眼睛察看四周的环境。
已经不是山川的地貌了,看来我现在距昆仑山至少已有百里了。倒是不必担心追杀了。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站在我脚边自顾自的理着羽毛的大金乌竖起了大拇指。
“兄弟,好体力。”
大金乌仰起头,得意洋洋的叫了一声。
前方传来有些沉闷的马蹄声,熟悉的气息在不断向我靠近。
当那一人两马的身影出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时,我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弯成了一个夸张的幅度。
一黑一白两匹马在我面前停下,打着响鼻。白色的那匹亲昵的把头靠在我的颈间磨蹭,鼻子里喷出来的气息暖暖痒痒的。
“年糕。”我伸手摸了摸它脖子上白净的鬃毛。然后翻身,上马。年糕抖了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