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飞在电话旁坐了会,刚要离开,便听到旁边小隔间有男人小声道:“说吧说吧,姑nainai,这里没人”。
那声音极有磁性,像是清水流下冰山,又像是银针划过丝绸,不急不缓,却极是蛊惑人心。看样子是个恋爱高手呢,不知被迷惑的又是哪个女孩?
怎么说来着?月有Yi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自己形单影只,别人也许正享受甜蜜。他与隔壁,何尝不是Yin与晴,天与地?
邪恶的因子再次作祟,安飞心安理得的听着隔壁的通话。他自己给出的解释是,一个人呆的久了,总会有一些奇怪的嗜好出现。
谁料,接下来那声音却有些急促和敷衍。
……
“嗯嗯嗯,想你想你想你。”
“不行,你年纪这么大,我正值青春年少……”
“肯定不同意。绝对肯定以及一定。”
“知道了,下次,下次一定见你。想你曼妙的身体,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
这其实是场分手吧?连分手都能这么桃色,安飞听得脸红。他可是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呢。他从来都是将心关在个小黑屋里,不曾放出。
等那边终于挂了电话。呼——!欣赏完别人的戏剧,安飞起身离开。
——“站住!”
抓了现行。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拉到话吧外面。越是人少的地方,他越心慌,越是咬牙不去想那背离世俗混乱绝望的一夜。
安飞小心的转过身,抱歉的笑笑,“我不是故意的”。
那男人Yin沉着脸,目光Jing明深邃,剑眉深锁。只是坐在那里,便带来种压迫之势。
什么正值青春年少,安飞腹诽,原本还以为是花花少年,原来是自恋的大叔。安飞吞了口水,现在不是腹诽的时候,赶紧离开是本分。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好惹。
半天不见那男人说话,安飞便点点头,转身想跑。这样不容躲避的气势让他害怕。
“喂!”胳膊被那人拽住。安飞身体一僵,他讨厌被男人碰触,潜意识觉得这样很脏,于是索性转过身来,摆脱男人束缚。
“大叔,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刚才我也在通电话,你说什么我都没听见”。
“大叔?”男人重复了遍,表情复杂至极。他苏不惑占领大学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当众叫他大叔。
“同学,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他“好心”纠正,并让自己严肃一点,在学生面前他可是要做表率。
安飞显然不领情。他觉得这男人比刚才更凶,睚眦必报或许就是他本性,该不会随手了解他吧?这男人显然就是黑社会,——嗯,怎么越看越像黑社会?
男孩安静下来,苏不惑自信满满,没有人敢在他苏大教授面前伪装,就算未曾相识的学生也不能。想以一句“大叔”,就想撇清偷窥教授的行径,简直可耻!
安飞小心开口,完全肯定的语气:“我,真的没有听到……大叔。”
大叔……
叔……
……苏不惑很想立刻马上给这个同学上一堂礼仪课!
看男人没有放过自己的样子,安飞索性豁出去,缩头一刀伸头一刀!随即大声道:“你分手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你自在的很啊。可我呢,始终都是一个人,你明白一个人的孤单吗?你知道什么叫无助吗?如果因为我偷听了你的电话而杀了我,随你的便。反正我活的也没什么意思!”
苏不惑讶然。这个是学校的学生吗?怎么会有如此悲哀的情绪?自己是想和他开个严肃的玩笑,为什么对方做出一副赴死就义的神情?对方颤抖紧闭着双眼,像是脆弱的蝴蝶,一不留神,便粉身碎骨,空留虚幻。他鬼使神差般伸手抚触那人温热的呼吸,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