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半个月武功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亏得师傅还经常惦记你呢,太不争气了……”
我瞅了一眼从刚才就一直在说教的小鬼头,气死我了。
自从在酒楼遇见,小鬼头他们就和我们一起回到忆昔宫住下了。本来是艾师傅答应了芸萝带着她来忆昔宫玩儿的,没想到他又被事情耽搁了,所以就先让小鬼头和芸艿陪着了。也就是说,我又回复到了曾经暗无天日的生活,尤其现在还来了一个帮腔的……
“是吗?我听爹爹说菱儿哥哥的剑法中气不足,惫软的很,今天一看,好像还会好一些嘛。”
这个臭丫头,亏我还觉得她有教养。人家那些个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哪一个不是笑不露齿,身姿轻盈,气雅如兰。想想师傅不怒而威的脸还有她那个Yin险手辣的大哥,怎么偏偏出了这么一个气质跳脱的人来?怕是和芸艿脱不了关系吧。想着想着,倒是先将这兄妹俩的冷嘲热讽抛到了脑后,对艾家的这个二少爷起了兴趣。
“艾家的三小姐人长得妙极,话也说得妙极,真是让菱儿不知是是喜还是羞啊。”说完,舞了一个剑花,让剑缓缓入鞘。看着这丫头略微怔忪的眼,心里一乐,上钩了。然后一个轻巧的转身,朗声一笑:“只可惜在下有事在身,没法子听到姑娘连珠的妙语了。”
刚刚心中得意,谁知一抬头却迎上了小鬼头Yin沉的脸,深入幽谭的眼似乎荡起了一圈涟漪,却迅速平复,像是我眼花。只听见他说:“明天,同样的剑法,十遍。”就转身走了。
不由得在心中叫苦不迭,其实这套“御雪剑”我实在是熟练的很,不是自夸,只是这五年来艾师傅教的那些套剑法中,只认真练了这套。这套剑法轻盈无垢,一挥一刺,看似随意其实又早已蓄势,尤其舞起来煞是好看,心中对这套剑法实在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再喜欢的剑法,练了五年也有点倦了,何况这套剑法尤其繁琐复杂,招式独特变化莫测,一次舞下来已有些疲累,若是舞上个十遍……天啊,他这还真是杀人于无形,累死人不偿命啊。
罢了罢了,反正是明天的事情,大不了今晚让阿奴多备些好吃的,先攒足力气再作打算,看看如何讨好一下小鬼头吧。不禁想起小时候,一直都是小鬼头监督我练剑,偶尔指导,有时候来了兴致就和我一起练起来,也成了我半个师傅。虽然常常会罚我的偷懒,但若是耍些软,他还是会饶了我的。
这么一想,更是轻松了不少。于是大踏步走向我的目的地,清心居。
这个雅地,是专为艾家修的,很合艾师傅清心寡欲的心性。第一次来这儿,还是被阿奴陪着来学习一些功课,一进门却觉得十分清冷,不似我的翠湖轩,绿树绕湖,水藻游鱼,山亭相应。这里偌大的庭院只中了梅树,那时候刚刚立冬,枝枯花无,实在萧索。不过随着年长,再穿过这片常枯的冬梅林,却渐渐没了感伤,反而觉得灵魂都被净化,那样超然。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停在了院中,抬头看着刚刚抽芽的梅花,冬天将至,又是一年将过,我在这世界恍惚一瞥,竟匆匆掠过了十年光华,以后,又有几个十年让我感叹呢?
“菱儿?”
被这声音一震,猛地从无边的思绪中回神。回过头看见了芸艿站在居内的屋前。远远看去,穿着与上次一样衣着的芸艿与这梅林如此相称,偶尔风来撩拨起碎发飞起。只是那双本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神却那样幽深,混浊的眼波中似乎夹着迷恋、恍惚,若有似无的呼唤,像是被风吹散了,如此不真切的,飘远了。
对着此景此人,让我不禁一怔,随即又回过神来,双手握住剑柄,垂剑颔首:“芸艿兄。”然后偷偷抬眼,观察着他的表情。竟见他也是一怔,眼神晃了一晃,又重回清澈,看着我微微一笑:“真是菱儿啊。几日不见,怎么想起到这儿了?害得我刚才差点没有认出来。”
“呵呵,其实也是刚好路过,突然想到这儿看看,没料到碰上了芸艿兄。若是打扰了,菱儿这就走了。”总不能说是专门过来探探你的吧。这么说,你也应该留下我了。
果不然,芸艿没有多想,就说:“这是什么话,菱儿哪里能扰着我这个闲人?若是不嫌弃,进来与我对饮一杯吧,上次见到菱儿,十分欣赏你的爽朗呢。
哎呀,大户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那哪叫爽朗,根本就是没脑。不过既然这么表扬我,也不好抹了人家的面子。
于是我和芸艿说说笑笑,就进到了屋里。刚一进屋,就看见桌子上温着一壶酒,旁边放着一个杯子。刚才这芸艿怕是在自酌自饮吧,不知是碰见了什么烦心事,还是专心品酒呢?
“芸艿兄,真是好雅兴啊。”
“别光站在这儿客套了,看你来了,我也实在高兴,不如趁此机会,以酒为礼,交下你这个朋友。”
听到人家都把话讲到这儿了,也不好藏着自己的小心眼儿,对芸艿眨了眨眼,说:“嘿嘿,其实不瞒你,我是故意到这儿的,也是真心想和芸艿兄交个朋友。”
没想到他听我这么说,一点都没有惊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