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痛。
我微微张开双眼,却觉得眼前朦胧一片,像是遮了一层水雾,什么都看不真切,索性又闭上了眼睛。觉着身子麻软,本想活动一下,谁知这轻微的晃动换来的是我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喊疼的叫嚣。
“主子,你醒了?”嗯?是筱柔的声音吧。我实在不想再动弹,就动了动睫毛,当做回答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后,我似乎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这是怎么回事?只得再次睁开眼睛,使劲的眨了一眨,这才慢慢恢复了视力。
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柔和且温暖,微微泛着黄,许是下午了。而我的榻侧坐着的那个正低声啜泣的人儿,正是我可爱的筱柔。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欺负我们家筱柔?!不过他接下来的呜咽,倒是让我差不点滚落床下:
“主子,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筱柔呢?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通过我与生俱来反应灵敏的脑袋瓜,结合刚才受害人估计是在没有意识下的现场口供,我初步分析,欺负筱柔的人正是本公子。不过,我这颗过目不忘的优质大脑,怎么连一丁点儿关于这茬儿事的记忆都没有嘞?
“筱柔……”刚一出声,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听见了一个嘶哑、无力的声音,这是谁的?不会是我的吧。
“主子,你总算睁眼看看我,出声唤唤我了。你可知道这五天五夜你都要急死我了。”
我无语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我努力回想着,昨天我练完剑,就去了清心居,和芸艿喝了几杯,好吧,就算不是几杯,而是一坛;之后我Jing神饱满的迈着爽快的步伐回到了我可爱的翠湖轩,好吧,就算后来我确实很出乎自己意料的醉的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回来的……但我非常确定,我昨天早上就是从我的翠湖轩迈出去的,临走之前还小小调戏了我们家筱柔来着。
“小主子,总算是醒了。”阿奴的声音,听着就是好听。
“阿奴……”哎,这声音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得嘞,得嘞,别说话了,先歇着吧。”我抬眼,看见阿奴从屋门口走进来,仍然是招摇过市的妖艳,可是眉眼中深深的倦意却敲击着我。
因为自己现在确实没有想明白,就那么悄悄躺着了。只是,越看这疲累的两人,心里面越是心虚。昨晚醉了之后,真的是完全的空白,难不成我借着酒胆儿,干了些什么事儿吧。
屋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啊,受不了了:“阿奴……”
“今天还是那样吗?”
随着声音进来的,正是小鬼头。呦,才一天不见,这孩子的脸色怎么蜡黄蜡黄的?
进到屋子后,看见我直勾勾盯向他的眼睛,身形明显一震。“什么时候……”“刚才,刚才才醒的。”筱柔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回过头回答说。
又是一阵静默。
“咳咳咳……”本来是想问一问阿奴到底怎么回事儿的,话到嘴边却被口水呛了一把。这一阵轻咳更是震得全身都似要散架了般。
听见我的咳嗽,筱柔“嗖”的一下子闪了过来,一边帮我顺着气,一边说:“主子主子,你高烧刚退,千万要悠着点儿诶,莫再吓筱柔了。”
就说嘛,这身子怎么这么疼呢。难道这边的体质不如以前的?喝顿酒就高烧啊,这我可承受不起。等等,难道说:“我烧了……五天?”
“可不是。那天你过了晚膳也没有回来,我着急就到主子常去的地方找了。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褪了衣衫已经在床上睡下了,还启了熏香。见你睡得沉着呢,也没多想,掩了门就去外间睡下了。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屋里的闷哼,以为你做了噩梦,起身去看看,看见主子你脸色微红,锦被早已掉到了地上。一摸才发现,你浑身滚烫,当下才知道发了高烧。支了人去叫了郎中,又到‘醉红院’唤了奴管家,就这么一口汤一口药的守到现在呢。”
看到筱柔因为睡眠不足而血丝微布的双眼,心里没来由的也一阵纠疼。手伸出被子轻轻握住他的:“筱柔,真是辛苦你了。”
“主子,你别……”
他刚想抽出手起身,我却紧紧抓住了他。他倒也没有坚持,知道这么多年,我最讨厌这种古代的阶级礼仪。
松了手,看向默默站在床头的阿奴。看着,只是看着。我的心疼,他的心疼,我们懂的。
越过阿奴的肩膀,突然想起了小鬼头。嗬,看这小鬼的脸色,难道也为我Cao心了?
“喂,怎么,你也心疼了?”
可是话刚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五天是不是把脑袋燎坏了,他现在可不是以前还愿意和我斗嘴耍心眼儿的小鬼头了,虽然他偶尔也会针对我耍玩一番,几年的蜕变,却多了几分冷淡。
“哼,没人稀罕。”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拍拍屁股走人了。
本来还想嘲笑他一下,连个本儿钱都没赚回来。
阿奴眼中含笑的过来帮我掖了掖被角:“算了吧,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他嘛,死鸭子嘴硬。这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