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所能回忆起来,从和第五晔初遇到相识到一步步发酵成化学反应,在我心底如同炽天使的某个被称之为“极健”的部位轻轻一碰就疼的不得了的两年,比永远,未来等不可琢磨的词语还要虚幻。出于人类对自我保护的系统,刚刚和他分开那时候,我连在大街上气氛暧昧眉来眼去欲语还休的男女都不敢多看一眼,甚至连历经磨难可比琼瑶的“原迕”一对都难逃我的气场。几次蓝羽想要来安慰我,都被我像赶菜市场的推销大妈一样赶走。现在想来,真是有点儿对不起他们。
最初的时候,作为勾动地火的天雷,第五晔倒是什么也没做。是我自己一个人傻愣愣地在墨夷迕屋子外的竹林里对他一见钟情,或者说白点,单相思。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是HOMO。上了高中,不管学校管得再怎么严,男孩子总有办法弄来所谓的毛片,几个人大晚上地躲在宿舍偷偷看,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发现我断袖是断得如此彻底。以至于看见了第五晔之后根本就挪不动道儿。
我很怀念那段时光,初恋的时候总有那么一段你侬我侬的日子,尤其是我和第五晔那种类型的。虽然第五晔不是初恋,但是他对我的温柔简直可以把金刚钻融成一汪春水,还是碧波荡漾恰似东流的妩媚模样。身边的朋友也好,情侣也罢,没有一个人受得了我们那副样子,特别是湖绿,作为一个呆在第五晔身边最长,看惯了他一副理性到没性的样子,突然见到另一面,被吓得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
也许就是因为第五晔对我太好,他又太完美,让我潜意识里就直接认定了他,才让我和他分开之后根本对其他人产生不了感情,更甚一点,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我刚知道你们在一起那会儿,简直可以用晴天霹雳这一类的词语来表达。他无情悠游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对你产生了兴趣,还有感情。我以为他是在玩儿,毕竟你的确很有魅力,谁想到他是来真的。特别是他每次看你时眼中那种恨不得把你拆吃入腹的神情,回回让我晚上睡不着觉。本来以为你们真的就要在一起了,我都做好喊你‘主母’的准备了,谁知道,你们又分了。”
“……没什么,不适合,就分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用很正常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情,不过他们似乎都不太相信我的承受能力,一个个像看地雷一样看我,没人敢向我提起这件事情,怕一不小心触了我的逆鳞我就直接爆炸,他们连安全距离都没能走进就直接牺牲在我的身旁。除了湖绿,她可以毫不留情地翻旧帐炒旧饭,总之怎么刻薄怎么来,我一开始有点儿诧异他们这种和现代人一样的说话方式,印象中无论是电视还是小说,他们说话不都是带有一种书面用语,文绉绉的么。结果湖绿直接说我的脑子被驴踢散了,因为除了脑子被驴踢的人,没人喜欢那样说话。“他只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根本没把我当成他的爱人。”
“你本来就是个孩子,那时候你才十六岁,他三十六,你不是孩子是什么?”湖绿不屑地一笑,似乎在她眼里看来这作为我们分开的原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虽然当初我要死要活地时候她也没放松到哪里去,生意也不做了,天天呆在楼里,生怕我想不开,寻短见。
“虽然这样做,的确是他的不对。”她悠悠地看向别处,我看不到她眼里的神情,“爱情嘛,总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再搭话。
回想起当初,他也的确是把我当成孩子来看的,并不是我无理取闹,那时候我十六,他三十六,但是我就是爱他,他却只想保护我。据我所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很高,高到连我的据我所知也只能沦为事实的傀儡。湖绿也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开始游历时只有二十来岁,却已经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在乎,只凭自己喜好的样子。最初创立乱血宫,也只是为了收养他一路上帮助的无家可归的人,谁知道会发展到今天这般武霸天下的地步。而且他的长相非常对不起他的岁数,好像不要钱一样保持这一张青春不老的脸,换到现代,说他是毛头粉嫩的大学生,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对面的湖绿在来回舞动她的手指,看上去很不明所以,但是我知道她是在让她那价值百万的指甲上那层彩绘的水分加速蒸发,顺便向我炫耀两下。
我刚想开口奉承她两句,就有一个小厮跑来我们两个身边,对湖绿问了声好,就转过来对我说:“小公子叫您过两天去家里做客。”
“我忙,你和他说谢谢他的好意了。”
“不成,小公子说您一定要去,而且请不到您的话我也别回去了。”
“这人真是……”我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他口中的小公子是我近来刚结识的一位客人,靳月。全国有名的富商家的小儿子兼中流砥柱,一副狐狸样,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缠上了,他家本来不在这里,却被他以发展生意为由又在这儿买了一套房子,还是最贵的那种宅邸。
“那个败家子又找上你了?”湖绿解决完她面前的那杯茶,抬头问我。
“嗯,近来运势不大好,我想是不是找个高人帮我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