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璃渊朝朝暮暮在凤鹤仙楼执手偕老,盈盈一水间,脉脉不语,却是各自都感觉到幸福。
凤主和阎主权势颇大,没什么人敢再找我们两麻烦。
一日我在楼上教训十九,却听到楼下传来璃渊的声音,客官可是想先来壶茶?这银子嘛,到是算得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了…
我暗自惊奇,这样的语调,我好几年都不曾再听,可莫要遇上以前的冤孽。
我靠在栏边默默的望,看着他挥退了十六,再望向那个公子,这种装束,是赌气离家出走不知世事的少爷么?
又或者是楼里逃出来的?
似乎病得不轻。
公子似乎很纠结银两,固执着那一块小小的碎银。
我哑然失笑,公子你可知,璃渊可是见不得人生病的。
我正准备下楼,却见他掏出一把银票,银票之多,足足够上十年的费用。
果然是离家出走。
我听到璃渊让我带上仙阁,暗自笑笑。
果然璃看不得别人生病。
上仙阁风水最好,是贵客才能住上的地方,与钱财无关。
我走到他身后,看到他回眸里满是惊异。
哎,不知世事的小孩。
他就这样呆头呆脑的跟着我上楼,我却听到璃渊说,定是在哪里见过这公子…在哪里见过么?璃渊应该不会记错,等莫家的事情处理完,定要带去让凤主看看。
到了楼上,我看到十六已经送药上楼,而那个公子生得水灵,却总是一副木然的样子,我叹口气,托起他的下额,不知为何就想戏弄一下他,我说,客官看似重病缠身,似乎应该去医馆。若死在我们店里,毁尸灭迹也麻烦。若是愿意随了我,我日后也好给你个照应。将药全数灌入。
他出奇的配合,似乎完全没听懂我说了什么,乖乖地吞着,一滴都没撒,就如我当初给璃渊喂药一般,给什么吃什么。
我心里再次哑然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在他嘴里塞了个蜜枣,下楼后还感觉他立在门口。
哎,不知人世险恶,早些休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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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他是被璃渊泪眼朦胧死命的托到隔壁房内。
我之前探过他的温度,却没想到会到达如今夺命的境地。
我立刻动身去凤漠堂找鬼仙,玄国第一的医神。
却只是被告知鬼仙两日前莫家偷袭轩辕家后愤然追袭,如今去落不明。
我只好拖来夫子,夫子一听是病危人,马上Jing神抖擞的冲过来。
世人皆知,夫子医术仅次于鬼仙,为人和善风趣,却莫名的对生死徘徊之人兴趣极大。若是那人能气死回生,他定视其如同佛祖。
我是他的佛祖,璃渊是,十九也是。
所以每次寻他定不用通报。
夫子跑得比我还快,然而我上楼却听到他的惋惜,他说这位公子风寒入深,断食已久,又失血过多,若是生无眷恋,怕是救不活了。
璃渊紧紧地靠在我怀里,我知道弟弟几次的危在旦夕让他见不得生死离别。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若是他早些带他上楼,早一些请来夫子,早一些送上食物,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我只是紧紧的搂着他,傻瓜,怎么会呢,这都是他的命,和你无关。
我感觉到他弱弱的身躯轻轻颤抖,轻轻摩挲着他颈后的发,告诉他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三天三夜里,我就这么看着璃渊不离不弃的守着他,看着他几次呼吸断离,看着他滴滴的泪没入床榻。
为何会流泪,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么?
第二夜的傍晚,我照例去见凤主汇报经营情况。
凤主问我一天前传闻中的小倌是怎么回事,我回答说是位公子,重病垂危,已经请来夫子,凤主可是有心一见?
凤主叹了口气,莫家那一闹,差点折了宇儿和沁儿的命,漠儿(=鬼仙)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宇儿算是救回来了,却是性情大变,还是先去看看沁儿吧,那位公子日后再说吧。
我送走凤主,转身去看璃渊。
宇儿?是那个4岁时候被送到轩辕府上那个私生子么,内向自卑得很,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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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他的高温奇迹般的退去。
我站在桌子边感慨,若是你出了事情,璃渊定视会伤心好一整子。
而他却茫然四顾,毫无劫后余生的喜悦,他问我们,仅仅一晚,他错过了什么?
仅仅一晚?我理解璃渊的愤怒,一晚?已经三天三夜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