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迷佧所说,傍晚时分,宽阔河流的分叉近在眼前。
撑船的诺塔哼着空灵的小曲,迷佧和路蒙坐在他脚边五音不全的和声。
“唉,那么快就要和你们分开了啊。”诺塔的语气听上去颇为惆怅。
“哎哟,我们还会回来的啦。”迷佧拉拉他的裤管安慰道。
“不是啦,明明一路那么安全,时间又那么短,还要让我们七个人护送。”
迷佧看他一眼,双手用力,诺塔的裤子顿时被扒到了脚踝!
“啊啊啊!你你你,变态啊!”诺塔尖声抗议,一把丢掉船竿开始了裤子+尊严保卫战。
看着迷佧死死拽着诺塔的裤子不肯撒手,诺塔在筏子边缘全力挣扎的样子,路蒙在摇摇晃晃的小筏子上极没形象的笑的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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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人顺流而下,直到喀里比的边境,河水分成两汇,各自向未知的远方流去。
三只小筏终于靠岸,诺塔和另外四名士兵进入不远处的小村庄,回来时牵了四匹马和一头……驴……
诺塔带着歉意的一笑:“马厩主人只有这四匹成年马,其他都是未成年的小马,剩下的就是这头驴了。”
7名士兵向五人恭敬地道别后,再次登上了木筏,渐渐消失在河流的蜿蜒中。
路蒙无语的看着那头瘦小的灰驴,它战战兢兢地躲在四匹高头大马的身后,时不时不安的刨刨蹄子,“一喔”地叫两声。
余下五人面面相觑,现在的问题是,谁来骑这头驴?
然萨迪勒握拳挡在唇边,咳了咳,不动声色的走上前,牵住其中一匹栗色马的缰绳,顺了顺马儿的鬃毛。
迷佧一看,飞快的跑上前并以熟练地动作跨上了身形相较下最小的马上,雷戈也在一匹黑马旁就位。
最后,只剩下立在中央的高大白色骏马,它昂着头,雪白的鬃随着清风飘扬。
路蒙认命地向驴子走去,刚要伸出手,那头驴竟然状似惊恐的往后一退,还发出类似不满的嘶哑“一呃~~”。
路蒙愤怒了,TNND一头秃驴竟然还跟我拽,看我不拔光你头上那撮稀毛!
他撩袖子,准备强行制服这头不知好歹的驴,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另一个人已经越过他来到灰驴旁边。
四人全都呆呆的看着亚芮斯将自己的行李捆上驴背,路蒙结结巴巴道:“亚,亚芮斯……你,你要骑……?”
亚芮斯说:“怎么可能。”
啊,还好还好,亚芮斯和这头驴的组合,怎么说也都有点……
不过,那不就是说,还是得自己骑驴?
“一喔~~一喔~~”驴子谄媚的用脑袋拱了拱亚芮斯的肩,路蒙皱皱鼻子,善了个哉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驴!
感情驴也以貌取人。
其他三人皆已跨上了马,在一旁看热闹。
路蒙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那头驴,刚要拉过缰绳,亚芮斯抬起手阻止他的动作,抬起线条优美的尖尖下巴,向他身后白色的骏马示意。
“啊?让我骑那匹?”路蒙看了一眼那匹马,骄傲的牲畜的皮毛在金橙的夕阳下熠熠生光,琉璃般的漆黑大眼细细打量着他。
路蒙不安的咽了口口水,伸出手,马儿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乖乖的靠了过来,路蒙有些吃惊的抚摸它健壮的颈部。
咦,难道……
这马是母的?
路蒙给自己做了会儿心里辅导,然后小心翼翼的乘上了马背,现在只剩下亚芮斯一人站在原地。
“不会吧你,你真的要骑驴?”然萨迪勒夸张的向他鬼叫。
亚芮斯懒得回答,而是走向迷佧身体一轻便跨坐了在他身后,从小孩的手中接过缰绳:“驾——”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银白的月亮悄悄地探出了身子,从云缝间洒下柔婉的淡淡光雨。
四匹骏马载着它们的骑士在一望无际的翠绿平原上驰骋,半人高的野草被马蹄带来的疾风猛的扯向前方,无措的摇摆着。
静谧的天地中的唯一不和谐,便是那头用着吃nai的力气才勉强跟得上队伍的瘦小灰驴。
来,请大家为它静默一分钟以表同情。
“我的屁股都要被颠烂了,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啊~~”然萨迪勒有气无力的抗议。
“你以为我们时间很多吗?”雷戈冷冷的瞥他一眼,“人类就是麻烦。”
听到了后半句,路蒙开始不爽。
什么叫人类就是麻烦?
怎么在这里也有种族歧视!
我还没嫌弃你老是板着张脸让人心情不好呢,你还来挑剔我们。
将坐骑稍稍放慢速度绕到雷戈的后方,从包裹里面掏出点面包干粮,揉成一个圆团,瞄准雷戈的后脑勺……中中中啊!给你看看老子这个人类的力量!
手腕一弹,干粮团离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