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呈60度角仰望天空,乌黑乌黑的天空上竖着一大截黑影,喵喵咪的,修筑塔楼的妖一定没有学好建筑学,这个边防塔楼的高度堪比艾菲尔。我把头扭过去看着烛,他正好也看着我,向我点点头。“要我爬上去?”我尾音发颤。
“是的,鲛鲨都在城外水域集结。”娇媚的女声传来,是我妖族的总祭祀,名茹莲,就是走起路来就像在扭的那一个。她的膝盖上面有一块覆盖了整个膝盖骨的艳红色鳞片。红棕色的卷发如同一抹浓烟。长了一张典型妖孽的脸,即使美丽得罪恶,却让人难以不生怜惜之情。万种风情的蛊惑味道,使我都不禁自骨子里发麻。
边域的风景很萧条,普大地不生寸草,天空就像一张厚厚的黑布,月亮就是布上一个被戳开的圆点,惨白的光飘了进来,映在鲛人河面上,波纹摇碎了光斑。好像什么支离破碎了一样。
这样的地方我实在不想多待,向身后更随而来的妖族贵族们挥了挥手,开始爬那该死的楼梯。
苏玛因为魔族调军的事情早已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独留我一人凄凄惨惨戚戚地爬楼梯。
红木做的台阶上有些chaoshi,似乎是长期在河边的原因,上面还爬满了青苔。不过具体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塔楼里一片漆黑,尽管我适应了黑暗的眸子也看不清楚。只能借由顶端飘来的光线,我才能看见台阶的位置。真讨厌,这么一个防御之地居然没有一个看守的妖。
当我爬完最后一截台阶时,我成了传说中的纸片状。一把握住塔顶上的栏杆。生怕一阵风把我这张纸片给吹飞了去。风很大,但是我却觉得风吹得不协调,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抓了抓白金色的毛,感到耳边痒痒的,像有什么在吐息一样,扭过头,对上了一只比我整个人还大的黄色眼珠。我吓得连退三步,才发现这个怪物通体黑色,长得有点像蛇,不过蛇绝对没有这么大就是了,它的脖子长的可怕,我无法想象这座几百米高的楼房,它是如何把脖子伸上来的。短短一瞬,便有更多的怪物脑袋从塔底探出。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才意识过来……这是鲛鲨……和我想象的差太远了。
“吾王。”幽幽的声音从为首的鲛鲨口中发出,它眼中的光芒塞满了崇敬。随后,数只鲛鲨窜出水面,仰天长啸,像是一首战歌。
我轻微地点点头,虽然近距离看到鲛鲨有点吓到我了,可是我依然努力保持镇静,“我的虔徒们,我命令你们听从我的指示,”鲛鲨渐渐退回水面,祈祷似地伏在河面上。“在十日之内,通过我为你们制定的路线潜入黑龙领域,让世人看看你们被埋没的力量。”我在大声地背读着我好不容易才并凑出来的话,“记住,这代表整个妖族的未来,整个妖族的希望。兴衰成败与否,在此一节。”话音刚落,整个鲛人河上震荡着兽鸣,从这一刻开始,命运就被锁紧。
我还听见塔楼下族人在欢呼,那些声音有些刺耳。
我裹了裹身上的妖红兽绒大袍,上面绣满了金色的妖狐图纹。白金色的头发垂在上面,我觉得很漂亮,只是袍子美是美,却不甚受严寒,我突然想起苏玛的一句话,究竟是风冷,还是心冷?
我摇摇头,往来的地方走去。继续爬那该死的楼梯。
刚走到踏板上,我就觉得不对。
低头在深深不见底的台阶道上仔细观察,猛然间,像是看到一场梦魇,整个心都凉了一半。我发觉自己有些发抖,颤颤巍巍地蹲了下来…………看着月光下,映着月色的一滩水……不,是一滩血ye。我伸出指尖一点,希望自己只是眼花,可事情怎能如我所愿!在我白皙干净的指尖上,那一点赫然的红何不刺眼!是血!!我站起来。不惜动用妖王妖火之力,照亮了整座塔楼。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残红。
这些台阶,不是红木做的。而是坚固的铁树。是血把它染成了艳红。铁树的木板怎么能生一丛丛青苔和菌类。那些碍脚的东西分明就是触目惊心的尸块!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差点尖叫。连连后退,直到我的背撞击到了扶栏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可置信。
可怕的现场只是我害怕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苏玛说他要闯过鲛人河都很吃力。鲛鲨是很有灵性的水兽,只要一只鲛鲨发出了攻击信号,那么深水部分和附近的鲛鲨就会蜂拥而来,而现在,这个杀了看守塔全部人的入侵者,居然没有惊动鲛鲨一毫!这等高手,非三大力量之神的苏玛,和早已不知迹象的冥想,还能有谁?!我不知道该是恐惧还是期待。只是我的手指在发抖。夜中冷风似乎更甚当初。“不!!”我疯狂地向鲛人河面大喊,“修改刚才的命令!不是十日之内!而是现在就动身!务必在明日傍晚之前达到目的地潜伏!!”霎那间我竟然忘记了恐惧,飞速闯下塔楼,及地的长袍上沾染了污血,可我无心顾暇。
“大王,您刚才用了妖火…………”凑上前来的亚季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我的咆哮给吼了回去,“全城下令!封锁所有城关!如不是特殊要事!决不允许擅开城门!通知全妖族。在近日内,尽量不要出行,全部军队整装待命,放出鲛人河内最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