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是世上唯一能花、果、种子并存的植物。
高洁傲岸,被世人认为是佛花。象征纯洁、复活和高雅。
更有甚者,称其为太阳。
而红莲,生长于地狱尽头,被称为地狱业火。不亚于曼珠沙华的绝望,不亚于曼陀罗的浓烈。花语是:毁灭,碎裂,不惜一切。
东方有异土,尽生红莲妖花。
人称其为地狱的一端,寓意永远也得不到阳光恩惠的不祥之地。
西面天际朦胧,看来远方大地已晨明破晓。
但伫立于东方极端的妖族大地却迎不来一丝明媚。
月光如天上倾泉,而这浸泡在月色中的宫阙万间,洗不尽红尘滚滚,洗不尽哀恨绵绵。
不远处的祭坛上有人在奏乐,音色凄寒,丝丝缕缕,扰人梦眠。
慢慢走上红木台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庭院水池中绽开的妖花红莲,池水受烈焰的色彩映衬,竟好似一池鲜血。
祭台一方可以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挺拔的身姿在夜色中宛如一幅画卷,又如梦境朦胧。只是不知人处其梦,还是画有其人。
“苏玛。”我轻唤了一声。
红色的身影随即探过头来,勾出一个笑脸,“不愧是妖王,要打仗了都这么能睡。”
我往祭台上一望,问“他们在干什么?”
“大概是某种仪式。现在就只等你来了。”苏玛说。
我惊讶,“就等我?”
“仪式一类的东西当然是来向神祈祷的。而你就是他们的神。”苏玛拍拍我的肩膀,指着不远方向,有一座巨大的红玉雕像,是一只九尾妖狐,那双鲜艳的瞳孔仿佛能滴出血来,端坐在莲丛之上,样貌栩栩如生。
我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是很重要的仪式,为什么不叫我醒来?”我知道我没有养成过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而且昨晚我为了画出导流路线睡得实在是太晚了,又何况在妖族领域,谁人能分辨昼夜?
“谁敢打扰你休息呢?”苏玛笑,“我以前在魔族祭祀远祖的时候也睡过头了,也没有人来叫醒我啊。”
我挑眉,用目光告诉苏玛,我和他不一样。“昨天忙的太晚,好不容易才选出三条水路,但是要躲过黑龙族的耳目,只有这样是不行的。”
苏玛点头,“是啊,必须要转折几个点,鲛鲨和深水处的龙鳗体型都太庞大,很容易被发现。”
虽然龙鳗也属于鲛类,但是其形状呈扁平,且要比鲛鲨更为可怕。它的下部表皮上都是一根根倒刺,会把靠近水源的人用触须卷进水中,然后死死包住,吸干体ye。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太过残忍,但是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扇耳光。所以我宁愿这一巴掌扇在别人脸上。
无论敌人是谁,我都要如此,妖王,本就是残忍可怕的存在。
“但是这不过也是一部分战斗力,我们不能满足于此。”我说,“所有鲛鲨中只有成年鲛鲨才可以登上陆地。我会把其他鲛鲨留下来继续在鲛人河做防御。”
苏玛很是诧异的望我一眼。“不会吧,你觉得鲛鲨的能力还差了吗?你也许没有尝过被几十只鲛鲨围攻的滋味,我可是切实体会到了。鲛鲨是雌雄同体的生物,长了两个脑袋不说,而且越是年纪大的脖子越长,你飞飞飞飞飞得再高再快它左右也要一口把你咬了。”
苏玛夸张的表情把我逗得一乐。“那我还确实没有尝过那种滋味,不过,我想以黑龙王的本事,这点麻烦还不足以难倒他。”
听到我又说到津泽,苏玛把头别到一边,像是在嘀咕什么。不过Yin霾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苏玛的脸又扭了过来,还是一脸光彩照人的笑容,“喂,我说,你这么信任我,什么都和我说,是不是……”
“我们是盟友,什么事都和你商量是应该的。”我一句话干净利落地浇灭了苏玛眼中冒出的星星火苗。
于是很快就听到了愤愤地一句“切。”而且尾音还拖得很长。
“呐,我的筹码一半已经抛出去了,该你了。”我说,“黑龙族四处大多都是深森,你们魔族很容易在混乱之中隐蔽起来。相信你的族人不会放过这个打击黑龙族的机会。而且要告诉他们,不要进洞xue,里面很危险。”
津泽和我说过,深渊四壁上的洞xue四通八达,天知道那群黑龙人在里面设了什么东西。
“魔族只要趁乱进攻平原地区就行。黑龙族看似每个分地都相连,其实深森还是起到了很大的隔绝障碍。我们只要从多个突破口进攻,保管够他们消化的。”
“喂。”苏玛的眼睛移向了别处,夜色下我看不清他的面庞。只知道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所压抑。“我说…………如果我们突击成功,黑龙族真的败落了,你会怎么处置津泽?”
我一愣,看向苏玛的目光也变了样,甚至有些错乱。糊里糊涂之间我竟然很不自信地回答道,“我不认为这样就可以毁掉黑龙族,路还很长呢。”不知道,是我不自信,还是我对某人敬服太深。
苏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