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韶一行四人算是在这溪边安顿下来了。
花沧雪和关月风两人一直没提出离开;天韶现在是无根之萍,更是难得享受这样舒适的日子;而佘青在医圣的治疗下更是生龙活虎了起来,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他心里惦记着自己的下属,见天得就在听有没有他们用来联络的笛声;如是三天,佘青也就放弃了。心里念着这些家伙也是很机灵的,总不至于缺了胳膊断了腿的,更加不会没了命。
安安生生呆了段日子,佘青也发觉了一些细小的事情。比方说花沧雪严禁他们离开自己圈定的范围,有次佘青偷偷摸摸得被逮了个正着,被以虐待他为乐趣的花沧雪大人好好教训了一顿。佘青倒是问了他为什么不能走远,结果花沧雪眼一冷不理他,直接甩了袖子走人。后来佘青越想越愤懑,终于耐不住去问了关月风,哪知这人也是神神秘秘地,就是让他不要离开。佘青就纳闷了,为什么这两人就能往外跑呢?
佘青郁闷了,最终将这行径归结到二人的变态。如此一想,佘青更加觉得委屈,想他祸害了几百年,现在却被人欺负着玩。唉……佘青一委屈,烦着的永远不可能是那一对,于是天韶遭殃了。
天韶看着吊着自己的佘青,仅仅是一瞥,又将头扭了过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韶韶,你看他们两个……」佘青咬着天韶的袖子,委屈地直囔囔:「他们都不让我出去……我好无聊啊!啊!啊!啊啊啊!」
天韶看着这几天来的一百零八次戏码,虽然他很想高诉他让他换另外一套……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惹火上身的事情还是不做的为妙。
佘青倒也不是想要在天韶这里找安慰,他只是想这能和别人闹闹打发打发时间,天知道他现在闲的全身都要长绿毛了。可是越闹天韶越看不明白他了。
他觉得那夜里两人的联手退敌仿佛就是在梦里;更遑论后来天韶那句震撼了他心的那句话——「我们一起死」——什么样的情形才能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呢?可佘青现在又看他,觉得那一定是因为自己的臆想的缘故。
天韶还是那么淡漠的表情,放在平时鲜少说话。可佘青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不似初见时的冷淡,也不似再见时的无谓,更没有并肩时对于生死的坦然和悃愊无华。佘青觉得他不能理解天韶了,要是是朋友就应该可以亲密无间;若是是敌人那就该横眉怒对。像他这般不上不下的到底算什么?
佘青扶额,他是真的弄不明白了。
「韶韶!」佘青正色,天韶见状也就认真听起了他说话。当然,那严肃的口气叫出这样的名儿,确实有些让人嘴角抽搐。
佘青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最终作高深状地总结:「所以说,这座山绝对有问题……啊哟!」
花沧雪一拳砸了佘青的脑袋,趁着他还未反应的瞬间迅速逃到了关月风的身边,对着佘青一阵嘲弄:「是个人都知道这山有问题!哦,我忘了,你是条低等的爬虫!」
佘青青筋直跳。一边努力平复心情一边用眼刀对他进行凌迟。
一旁的关月风笑笑,朗声道:「对了,小鬼。今天的药好像会多一味药……」
天韶见状,赶紧开口问:「花大哥,你说的这山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问题的意思……」花沧雪耸肩,看这天韶还是不是太明白又不想再开口问的表情,心说不能太逼狠了他。于是走上前去挽起天韶的手,对着佘青就像胜利的斗鸡一般,要是有尾巴的话几乎都翘到天上去了。
佘青把牙齿打落了往肚子里咽。想他祸害了那群属下几百年,连死对头都受不了他的欺负。可现在呢?被人从小鬼叫道傻蛋再从傻蛋叫道爬虫……佘青觉得他不想活了。原来他几百年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佘青握拳做下决定,他以后一定要将见缝插针地训练这毒舌,就不信不能和这变态抗衡!
关月风拉着佘青走了过去,就着花沧雪的身边坐下。四人围成了一个圈。天韶见佘青在神游,另外两人也没有说话的模样便暗叹一声,开口道:「大哥,和我说说罢!」
这样一来花沧雪才说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山的古怪了吧!你每夜看星就没发现点什么?」
天韶皱眉,确实。他这十六年过的日子一直都很枯燥,除去必要的练琴和舞蹈,有事摆弄一下面皮,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发呆。白天有空便看沙漠;夜晚有空则看星系。久而久之也就循着些规律了。当然,他除了最常见的星,其他的名儿几乎都是自己乱安的。
花沧雪见天韶又不说话了,便引导着说道:「我们现在在的是一个大阵。」
「大阵?」佘青一听这个回魂了。
「嗯!整座山就是一个阵。」花沧雪又补充:「当然,其中还有无数小阵。」
「没有破解之法么?」佘青又问。
花沧雪翻了个白眼:「要是有还能在这里?我和月风都进来三个月了……」
「哈哈!原来你也不怎么样嘛!还说什么占卜……呃……」佘青开始一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