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出了城心,一直开到效区才缓缓停下来。
自己这个医生儿子好歹开的是揽胜极光,男人心想住的地方绝不会差,不是别墅也肯定是花园洋房。
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离奇,离奇到他看到这间房子时都不会提出异议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胡同,两边是雪白的围墙,路上只有三三两两颇有些小镇的感觉。
车子已经进不去,蓦烟抱着男人一直走到底,打开了一扇铁门。
铁门内,是一橦古色古香徽派建筑,两层楼高,高大的马头墙挡住了男人的视野。
门边还贴着对联,不新,红色的纸都有些发白了。
他默不作声地被抱着往里走,院子里有一个三层架子,摆放着各种绿植。男人心里想这家里一定有个园艺爱好者,有些花连他也叫不上名。
蓦烟脚下的青砖有些都松动了,踩上去发出砖体碰撞的声音,男人皱起眉头看了看,觉得这房子一定很有年头了,一点现代气息也没有,真的能住么?
如果不是被抱着进来,他还真以为这是哪个名人的故居……
果然,一楼会客厅中摆着八仙桌,桌上是一幅山水画,男人知道这样摆是借寓有靠山之意。
“到家了。”蓦烟将他扛上二楼,推开门板进了其中一个房间,他扫视了一下,除了一个ye晶电视之外,没有任何称得上数码的东西,这让他很不适应。
不过,当他还没有开口问的时候,蓦烟已经抢先说话了:“这宅子,除了我的房间和地下室,你都可以自由出入。”
自由出入?我是犯人么?
男人不理解,不过他并不想挑战自己这个冷酷绝情的儿子,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字眼上。
这种房子,还有地下室?
难道是用来装金条的?
“干什么用的?”男人问了一句。
“养狗。”蓦烟答得很简洁。
养狗?!
你特么在逗我?狗养在地下室?
而且刚才进来并没有听到任何狗叫,蓦烟你是在挑战我的智商么?
不过人都是好奇心很强的动物,越是不让你去的地方,越是有无穷的吸引力。
他没有说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蓦烟看了看男人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这个规矩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没有改变?天知道你是不是趁我失忆,改朝换代呢。你的房间还有地下室,我是去定了!
“知道了。”男人不急,他有大把的时间去解开这些疑团,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连续两日,蓦烟都没有上班,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出来在院子里晃一晃,洒洒水养养花草。
偶而,还会给男人进行腿部按摩。
蓦烟的推拿手法很到位,xue位按得他很舒服,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一天难得的享受时光。因为大部分时间他都太无聊了!
他简直怀疑蓦烟在房间怎么能待得住?!
可是,男人心说你这么散漫不去上班真的没关系么?
你不上班我就算被你按摩好了我也进不去地下室啊。
就在这种不安的好奇中度过了三日,他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也发现了更多东西。
蓦烟总是神出鬼没,有的时候他怀疑他不在家,可过了一会儿又不知道他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中总是拿把青罗扇子踱来踱去,穿个短袖的锻面唐装也不嫌热。
惟一不变的就是他那副看上去十分冷淡的态度,好像根本不会因为自己老爸死里逃生而感到宽慰。
不过想起他尽心尽力地给自己按摩,男人又觉得也许这个儿子只是闷sao一点而已,并不是对自己漠不关心。
再就是,他之前一直很好奇,这样一橦老宅子,没有管家,也没有保姆,他也不觉得蓦烟有可能伸手去烧火做饭,扫地抹桌子,他简直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靠吃花瓣儿活下来的。
可是这里为什么能保持这种安静朴素一尘不染的整洁感?
当他有一天在明媚的阳光下,在被树叶剪影细碎光线辅就的葱郁院落中,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大男人,糙汉子,居然系着围裙在家里扫地的时候,他的下巴简直掉到了地上。
“麒麟你在干什么!”
“打扫啊,大少爷说……”
“房间都是你打扫的?桌子是你擦的?我每天吃的饭是你烧的?”
“是啊。”麒麟不苟言笑,驯良的眼神却让男人感到来自世界的森森恶意……
麒麟你一定是仇家派来故意隔应我的!
太违和了!
这粉红色的围裙倒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作风比较硬派,自己的下属整天寄个粉红色兜兜在面前晃来晃去,实在不能忍!
“从明天开始,你去找个保洁来,这些事情都不要你再做了。”
“可是大少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