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好。方某招待不周,连累公公受罪,实在惭愧。”
说罢弯腰,妥妥帖帖地给丘聚施了一礼。
丘聚正要起身回话,一不小心腰部拉伤,又一头栽回春椅。
春椅乃是竹制,一头栽下去,丘聚只觉自己的鼻子又要“搬家”。
正是涕泪横流,需人安慰。
朱厚照又往倒霉的丘公公脆弱的小心脏再插一刀。
知道丘聚性命无忧,朱厚照顿时没了兴致。
“丘伴伴,你呀,以后多跟刘伴伴学学,遇事要心细。”
朱厚照一脸“语重心长”。
没瞧见丘聚“不敢置信”的眼神,朱厚照随意往嘴里塞了两块指甲大的点心。
“澹台元华这等江湖高人,穆舅舅为请他来,可费了好大的力气。”
点心下肚,又喝起甜汤。
朱厚照接着“表功”,“为了请他,连孤都进藏书阁偷了两本书呢。”
撅撅嘴,“就为这,父皇与母后还吵了一架。孤还被罚三天不许吃点心。”
盯着艰难起身的丘聚,朱厚照神色颇有些不渝,“这么高明的阵法,孤是用来寻找……”
忽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身侧沈越的目光颇为“不善”。
朱厚照艰难改口,“寻求处置那些敢以下犯上的贼人的。”
“咦,丘伴伴,母后让你来干什么?”
被忽略许久的丘聚在左右小黄门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正要行礼,忽然觉得腿下似有千斤重,怎么也弯不下腰。
艰难抬眼
沈越一脸淡淡,“公公有伤在身,还请殿下免了他的礼吧。娘娘的正事要紧。”
提到张仪华,朱厚照顿时被转移注意力,“免礼免礼,说吧,可是母后有事要告诉孤?”
丘聚心里记下这份人情,日后定寻机回报。
朝右侧的小黄门偏偏头,小黄门知机。
从右侧腰际摸出一个密封好的信袋,垂着脸,小心翼翼地递上去。
“咦,居然是穆舅舅的来信!”
哪怕遍体鳞伤,丘聚依旧笑得一脸喜庆。
“可不是么。徐编修给殿下的信刚到乾清宫,娘娘便命奴婢立刻给您送来了。”
朱厚照打开一看,没读几行,小脸皱成包子大的一团。
朝沈越示意。
“沈卿帮孤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沈越接过,略一扫视,盯着朱厚照的“苦大仇深”的小脸,眼神微闪。
虽然中间因为天花,文华殿的讲授停过一段时间,但满打满算,朱厚照已经在文华殿听了一年的课。
便是文华殿的进度再慢,《诗经》总该讲了一半。
考虑到朱厚照年龄太小,徐穆这封信说得那叫浅显易懂,全是民间白话。
都这样了,还看不懂。
可以想见,若授课的翰林院官员知晓“实情”,必会在陛下面前“痛哭流涕”,奏请辞官。
不过,这与自己无甚关系。
谁知,放言太早,报应太爽。日后沈千户为今日未曾“采取行动”懊悔不已。
挑挑眉,沈越回道:“信中说,徐编修到广东出游,发现一艘约莫是前宋沉没海底的大食商船,正和肇庆卫官员们一起挖宝。因为找到的东西不错,此批货物大致能值两百万至四百万两白银。徐编修还打算再往福建去探探。”
“这么多!”
朱厚照一张小嘴大张,继续使劲扒手指。
方季华看不过眼,正要“帮忙”。
沈越突然出言:“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让丘公公早日回宫交旨吧。”
“对对。你回去吧。”
看了半晌热闹,朱厚照不一会儿就眼皮打转,沉沉睡去。
安顿好太子,沈越与方季华一同走出院外。
“若在下未说错,千户的算学可是京中武学最有名的‘神算教习’所教。”
方季华眼神微眯,“千户适才为何不为殿下解惑?”
沈越似笑非笑,“你是宁进被赶出家门的庶子。”
方季华嘴唇半抿,“那又如何?”
“你虽不承认自己是宁家人,但宁氏却对你有恩。”
沈越语气平常,说出来的话却叫方季华心头大震。
“张鹤龄进了诏狱,宁氏身份尴尬,你是不是觉得圣上未发明旨,这其中未必没有冤屈?是不是觉得,有可能是锦衣卫蒙蔽圣听?”
看清方季华眼底惧色,沈越顿时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
“好歹曾给皇后娘娘做事,你怎么就不奇怪,娘娘知道消息后,为何不向陛下求情,嗯?”
看也不看嘴边打颤的方季华,沈越健步走远。
都是喜欢自作聪明的蠢货!
眼前不经意晃过一张对着自己,真正眼底含笑的脸。
沈越脚步微顿,又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