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衣服没拿进来!”陈矜裹着浴巾,耳朵贴门上听了好久没听见一点儿动静,又拉开一丝门缝观察确认安时远不在房间里,才放心走出去拿衣服。“诶?衣服呢?不是在这里放着吗……”
身后门突然“咔哒”一声,一身休闲服的安时远走进来,一边擦着shi漉漉的短发,看着裹着个浴巾窘迫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陈矜,说:“找衣服啊?我帮你拿去洗了。”陈矜眼睛一瞪:“洗了???” “对啊,衣服弄脏了,穿着不舒服。”安时远说的云淡风轻,陈矜心里狠狠啐了他一口:哼,用虚伪的体贴掩盖真实的龌龊,这个理由蹩脚得很!
“时间也差不多了。”安时远走向床头。“你想干嘛?!”陈矜心中警铃大响,脱口而出。安时远被她凶巴巴的语气弄得莫名其妙:“帮你拿衣服啊,现在应该已经烘干能穿了。”他看了眼陈矜的模样,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以为……” “我我我才没有!” “你大声也没有用,”安时远笑的欠揍,说着顺势大字型往床上一躺,“来吧,我受得住。”陈矜只觉有些恼羞成怒,气血蹭蹭往脑门上涌,干脆不搭理他,自己出去拿衣服。
还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唉,尴尬,难堪,心酸。安时远在背后“诶诶诶”地叫唤,陈矜不想理他,“蹬蹬蹬”又迈大了步子。安时远憋着笑:“诶,你走错了,在这边。”
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在陈矜的坚持下安时远把她送回了家。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是在S大时的好友孟恬。孟恬发了句“睡了吗”,陈矜的回复刚发出去孟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喂,矜矜呀,明天我老公要去S市出差,我想趁这个机会过去玩玩,你有时间吗?”
孟恬是陈矜在S大的好朋友,同寝不同系,陈矜学的文学,孟恬学的美术。一毕业孟恬就和青梅竹马结了婚,投入到家庭生活中,两年来二人各自为生活忙碌,虽然联系少了但情谊还在。陈矜答应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陈矜和孟恬在约好的地方碰了面,两人逛了很多大学时常去的地方。孟恬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知疲倦,她一边咬着烤串一边说:“我现在是真的羡慕你,自由自在的。”“怎么,谁还能为难我们少nainai,我给你出头!”孟恬摆摆手:“没人为难我,兴许是我自己为难自己。我觉得嫁给大熊之后身份变了,很多事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我从他们隔壁小孩邻居姐姐成了媳妇长嫂,做事情都得顾虑着点来,也就今天痛痛快快玩一场……”孟恬顿了顿,眼里发出奇异的光芒。“你想干嘛……”陈矜想躲,被孟恬一把拽住。
色彩斑斓、时明时暗的灯光不停游走,音乐和鼓点冲击得人胸腔都在震。嘈杂的音乐突然切换,人群发出欢呼和调笑声。“这是要干什么?脱衣舞娘?” “嘿嘿,差不多,你擦亮眼睛等着瞧吧!”孟恬贼兮兮地笑,呷了一口酒。“我眼镜都没戴等着瞧什么?” “哎呦,我忘了这茬了,咱们再往前挤挤?” “前面卡座都是人,你往哪儿挤?” “总有地方的,咱们两个妙龄少女,害怕没处收留么?”孟恬在昏暗中拉着陈矜到处乱窜,终于在第二排找到一个空着一半的卡座,对方也很爽快地让她们坐下了。
一群穿着火辣的舞娘上了中央的高台,人群又躁动起来,陈矜看的不太清楚,总之全是白花花的rou和呼之欲出的波。舞娘们一番扭腰摆胯,在高台周围摆出种性感妖娆的姿势,陈矜正疑惑这表演怎么这么短小,四五个穿着半透明丁字裤、身上绕着皮带的肌rou猛男就上了台。几个猛男热舞起来,舞蹈中很多下腰翘屁顶胯的动作,而且仔细一看那丁字裤前面竟然是个套,随着动作都立了起来……陈矜脑中天雷滚滚,只觉一道圣光劈中天灵盖,她一个为人师表的教师竟然进了这种米奇妙妙屋?!
孟恬也就是嘴强,见到这场面酒都给吓醒了,两人对眼决定立马离开。起身跟卡座里的人告辞,陈矜看向对面,角落里的人让她全身一僵。孟恬也注意到了,一看差点叫出来:“文哥哥?!” “你们认识啊,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旁边有人说。文洲起身:“不喝了,”又看着陈矜,“走吧,送你们回去。”
车子封闭狭窄的空间内,文洲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若有若无地钻进鼻腔,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孟恬刚出酒吧门口就借口老公来接溜走了,现在文洲开车送她回家。为了避免尴尬,陈矜上车不一会就闭眼装睡,文洲车开得慢而稳,酒意渐渐上来,竟真的睡着了。
陈矜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文洲背靠在车前门外,周围是她家小区的景象。陈矜下车,小声说了句“谢谢”,夏夜里如水的凉风缓解了头部的晕眩。“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文洲慢慢开口。“哦,好。”陈矜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下意识就答应了,但文洲已经朝单元楼走去了:“是这栋吗?”
气氛稍显怪异,陈矜一路低着头,文洲却十分自如,好像现在不是他来自己家,反倒是像她上他家一样。陈矜给他倒了杯水,文洲伸手来接,握住了她半只手,突如其来的接触吓得陈矜一抖,水差点洒出去。
文洲引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