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焰折腾了三年,找到机会从公司本部调去了邻省的分公司。
终于回到熟悉的市区,墨焰没太多时间怀旧,子公司新建,他带着一帮兄弟谈下了第一项大单,还没下班刘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墨,你今天单子总算谈成了吧,晚上必须得来和哥们儿聚一聚。”
“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墨焰点点桌子,“那待会见,你定地方。”
“就我前几年盘下来的『萤火』,你还记得地方吧?”
“不能忘。”墨焰挂了电话,推开办公室们喊了声“今天提前下班”,在一片欢呼声中笑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萤火去了。
萤火是他和刘旭读大学时候常去的酒吧,他大学毕业后去当了兵,刘旭接了家里的店子,没过几年萤火上一届租期到了他就给盘了下来。
走进萤火,装潢除了比之前新翻修一趟后几乎与他大学时候所差无几。
刘旭穿着一身牛仔衣,见他进来冲过来一个熊抱,“可以啊大墨,风沙侵蚀这么多年还是这副衣冠禽兽样。”
“去你的。”墨焰被他扎扎实实撞了一下,伸脚踹他,“你丫这么多年还是这个臭嘴。”
酒吧还没到营业的时间,两人相对大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喝酒。
两人胡扯海谈到天黑,墨焰起身,“换个地方继续?”
刘旭拦他,“我的店换什么地方?”
“你这要开始营业了,我穿这一身在这太格格不入了吧。”
“你什么时候在意起这种事了,”刘旭上下打量他一眼,墨焰穿着墨蓝色西装,白色领口微微松开未系领带,一张英挺的脸上架着幅细框眼镜,“就你这样的才吸引小姑娘。”
“滚。”
“咱俩就找个角落坐,不碍事。”刘旭知道墨焰是怕他耽误自己的生意,随意道,“今晚我这有演出,挺值得一看的。”
“那听你的。”
两人又漫聊到晚些时候,萤火里人渐渐多起来,墨焰环顾一圈,“你这生意不错啊,工作日还这么多人。”
“大学城和商业区交汇点嘛,”刘旭得瑟,“不过也不都人多,今天有阿吉的演出,大多冲着看他才来。”
“阿吉?”
“我这的驻唱,可牛逼。”刘旭说,“我刚盘下萤火的时候撑死了也就收支平衡,这位小帅哥来的时候还是个服务员,后来救场唱了首歌才成我的驻唱,唱了没两场‘唰’一下我这的人就满了,虽然来的都是女生多吧……但不管怎么说比那花大钱请的外来乐队不差。”
“这么玄乎。”墨焰狐疑,就听店里音响一停,人群纷纷安静下来,刘旭手向舞台一指,“喏,就他。”
舞台上走上来一人,身穿简单的白T牛仔裤,黑发随性地绑在脑后,身材Jing瘦颀长,高鼻深目长睫毛,气质清清冷冷,上台也不说话,拍拍话筒试好音就开唱。
一首唱完掌声尖叫声口哨声陡起,刘旭得意地望向身边,“怎么样?牛逼吧?”
“墨?”刘旭见他发呆,推了推他,“怎么了?”
墨焰回过神来,“他叫阿吉?”
“阿吉。”刘旭点头,“维吾尔小帅哥,就让我们喊他阿吉。”刘旭偏头瞧他,“我记得你当年戍边就是新疆?你认识?”
“应该是他。”
“这么巧?”刘旭一乐,“那等他唱完这场我到后来喊他去,咱哥几个再喝。”
“谁和你哥几个。”墨焰瞥他,“别喝了,阿吉酒Jing过敏。”
“难怪我每次说喝酒他都不去,要不是他简直是招财猫我都烦他这冷性子,老杨还说现在小姑娘就吃这一口叫什么高冷风。”刘旭恍然,又咋舌,“原来是不能喝,那他也不和我解释两句。”
“他汉语不好,也不太会说话。”墨焰盯着台上,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他顿了顿道,“听歌吧。”
十几首歌完,青年放下话筒下台休息一会,刘旭便带着墨焰往后台走去。
说是后台其实只是僻静处一个逼仄的换衣间,刘旭推开门时青年正在换下汗shi了的衣服,光着上身露出Jing干的腰肢。他听见开门声向后望去,见是刘旭来才松开些眉头把新的一件短袖套上,“老板。”
“我带了个人见你。”
“不见。”阿吉又皱起眉头,“你答应过。”
“不是想搭讪的。”刘旭说,“等你出来就知道了。”
墨焰在外面听到声音心里已经十分确信是他,于是见到出来的阿吉时脸上便已有笑意,倒是青年刚见他便愣在了原地,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木言?”
“是墨焰不是木言,”墨焰笑了,眼前的清俊少年和当年那个木讷的小孩重合起来,“怎么这么过了这么久你这两个字还是念不准。”
阿吉一赧,又磕磕巴巴地学着他发音,“墨……焰……”
“我**说呢!”刘旭在旁边一拍脑袋,“你第一年来和我说要找的人是木言问我认不认识,搞半天是墨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