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留着,已经让人送过来了,澄清就是。”苏答一边说,一边看向平板。屏幕上是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头像,她往下滑动界面。
佟贝贝哦了声,“现在呢,先不管?”
“……”
“苏答??”
苏答回神,“啊?”
“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苏答声音微低。
她在看那些动态。时隔好久的记忆,随着发过的东西chao水般涌来。
尤其是和贺原相关的那些。
指尖拉着画面上下滑了滑,苏答轻轻敛眸,抒了口气,关掉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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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前寄存的画,很快送到苏答的住处。
撕掉外面包着的纸皮,苏答将画摆在沙发上,站在茶几前欣赏了好久。
说是欣赏,更像是在挑剔。
构图不够美、颜色搭配不够好、笔触不够细腻……
一幅幅看过去,就没有让她完全满意的。
包括那副林间图,同样瑕疵颇多。
苏答摇摇头,将纸皮收拾好,拿吸尘器清理地面。
刚弄干净客厅,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作响。苏答从画背后掏出手机,是黄可灵的电话。
已经跟他们说了网上的事暂时不用急,她马上就会处理,苏答略奇怪地接通:“怎么了?”
“长泓艺术社这一期的采访出来了。”
“长泓?我不是拒绝了他们的采访么?”
“他们这期的采访对象是倪棠。”黄可灵在那边头疼道,“我把内容发给你,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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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静得吓人。
徐霖敲门进来,小心翼翼:“贺总……”
贺原脸色微沉,眼神冷硬中带点别扭,半天没作答。
徐霖打量他的神情,低声说:“长泓艺术社发了采访稿,内容对苏小姐非常不利,现在舆论已经二次发酵,很多和美术无关的网友都在转发画的事,热度比之前高了好几倍。”
贺原一言不发,眼里浓沉,隐约有什么在翻涌。
徐霖不敢说话。
苏答一出事,他就告知了自家老板。但贺原的态度实在难以捉摸,说在意,又没有半点反应,说不在意,可那眼睛透出的情绪,分明是想知道的。
久久未得回应,徐霖试探开口:“贺总?”
贺原闭了闭眼,再睁开,满目冷淡:“这些事不用跟我说,出去吧。”
“……”说都说完了,才说不用?最开始汇报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徐霖突然不知该怎么吐槽。
他是老板,徐霖不敢反驳,睨他一眼,默默退出去。
门一关,室内重归寂静。
贺原垂眸看向文件,然而视线停在同一行,半天没动。
周围静得太过,这早就习以为常的安静,突然让他感觉烦躁。贺原将笔一扔,往后靠住椅背。目光落到一旁的手机上,他盯着好久,最终还是一把拿起。
贺原不用微博,当场下载软件,跳过登录步骤,以游客状态搜索关键词。
和苏答相关的内容跳出来。
徐霖说的那篇长泓艺术社的采访内容就在第一个,贺原沉着脸点开看,越看脸色越差。
这篇采访的对象是倪棠,除了抬高她,全篇都在暗戳戳贬低苏答。
其实他们指摘的唯一一点不过是苏答拒绝采访,这本是常有的事,笔者却夹带私活,将春秋笔法用到极致。完整阅读下来,苏答俨然被塑造成一个得了奖目中无人,不将媒体放在眼里的跋扈形象。
而同为“圣保罗”的获得者,倪棠和她形成鲜明对比,文中描述她不仅友好对待媒体,百般耐心配合,被衬托得分外高洁。
贺原眉头紧拧,点开微博下的评论,内容更是一塌糊涂。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PS.不是说倪棠老师[笑]”
“厉害的艺术家多了去了,那个姓苏的得意什么啊??”
“拿的奖项分量相同,比起倪棠老师,另一位真是差得太远了。”
“虽然但是,倪棠拿的是圣保罗银奖吧?苏答是金奖,分量还是不太一样的。”
“金奖又怎么样?就苏答这种人品,拿个奖就对记者媒体横鼻子竖眼睛,人品这么烂,拿一百个奖都没用!”
“苏答抄袭的事有人知道吗?美术圈里已经传遍了。”
“牛气哄哄个屁啊,奖不过是抄来的,垃圾。”
“……”
一条条看下去,许多人已经开始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贺原面色铁青,一口气堵住胸口,冷着脸退出。
重重将手机放下,贺原深吸一口气,在一片安静中,眸色黑凝地摁响呼叫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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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给林间图拍了几张照,另外准备了一些可以自证的内容,随后打开电脑文档,编辑好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