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人手起剑落，寒光凛凛，剑气引得江水上下翻腾。黑影跌落在地，幻做一红衣女子，接着，便被收进了素衣人手中小瓶中。
长剑融化，流入江水之中。
女子凄厉的喊声飘在夜空中，他捏了捏瓶口，消音了，然后将这小瓶塞进了袖中。
“多谢大侠相救。”江洛拱手道。
他并未理会江洛，径直走向江边停靠的画舫。
方才的那道金光，没入江洛身体里，却没起什么反应。
他生怕有什么后遗症，看这侠士，长那么好看，方才又出手相救，必定是个好人，赶忙跟上去。酝酿了好久，眼见着人要走了，方才开口：“大侠，方才打斗时，那黑影发出一道光，不知是什么咒语，大侠灵力高强，可否为小人解个咒？”
素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腰间的令牌上。
“灵泉宗弟子？”
“正是。”难不成这人是什么长老一类的人物，江洛心中有些喜悦，“不过小人灵力低微，只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原来是外门弟子，难怪连师尊都不认识。”清脆的声音自船舫中传来，一个少年撩开船帘，跳上岸，走到素衣人身旁，行了个礼，“恭迎师尊。”
又是师尊，又是灵泉宗的，江洛迅速开动脑瓜，砍了一年柴，智商损伤极大，好在他记忆力没退化。是水灵根，年纪不大便已修到元婴，灵力高强，还生得极美……难道他就是那位楚宴楚长老？
正思索间，楚宴目光落在他身上。
少年的声音又传来：“你，还不快过来，难道要师尊去请吗？”
“抱歉，刚才出神了。”
江洛一溜烟跑过去。
少年道：“伸出手腕来，让师尊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事。”
江洛不假思索，抹下衣服。楚宴双指并拢，搭他脉上，闭目沉思。他体温很低，江洛觉得手腕上好似落了一捧雪。
楚宴收回手，微微皱眉，便让那少年先行回灵泉宗。少年还想说什么，不过一向知道楚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只好跳上船，自己先回去了。
简直跟看医生一样，医生听完病情后忽然一语不发，江洛不禁有点害怕。也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危险超载。
“楚长老，小人到底是被下了什么咒？“
“鸳鸯。“
“咒法的名字叫鸳鸯吗？“
楚宴忽然又把那女子倒了出来，红衣女子一着地，便对着楚宴叫嚣：“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把我放出来了？被下咒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洛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什么意思？这咒不是下在我身上的吗？“
楚宴道：“是我们。“
“我们”？
江洛想起那束金光是从楚宴身上穿出来，才打到他身上的。难不成楚宴的意思是，他们二人都被下了咒？
“有这说话的功夫，不如快找个地方，趁早交合，否则到了明日，便会经脉逆流而亡。“那女子哈哈大笑，“灵力越高，受的反噬越重，你们就等着吧。”
女子说完，竟一溜烟，主动钻回了瓶中。
又是“鸳鸯”，又是“交合”的，艹——
竟然是类似春药的术法。
灵力越高影响越大，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冲冲冷水澡就可以了，只是楚宴他……江洛拎起手上的琉璃莲花灯，昏昏的光下，楚宴面上浮起浅淡的红。
芙蓉楼屹立于江边，灯火葳蕤，窗纱飘扬的风中，隐隐的喧闹之声。
江洛摸摸口袋，还有不少钱。既然楚宴救了他，那么他出钱，请楚宴嫖一嫖，纾解一下，也是应当的。况且他也想见识一下古代的秦楼楚馆。
“楚长老，您是不是有一点不舒服？不如去芙蓉楼小坐一会儿。”
楚宴没说话。
“钱的事儿不用担心。”江洛觉得自己对着救命恩人，该殷勤儿点，“您救了小人，小人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楚宴目光落在他脸上，微微皱眉，问道：“你当真愿意？”
江洛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好不愿意的。”他还有那么几片金叶子呢，叶辞应该也不会计较这点钱。
“那走吧！”江洛拿着灯，兴冲冲地往芙蓉楼那里走。
？
忽然腾空而起，楚宴揽着他的腰，乘着水柱，走到了江边的芙蓉楼。
他直接挑中了芙蓉楼顶层，带着江洛，破窗而入，正在床上交欢的两人惊得滚到地上，男人光着身子，连连求饶。
“出去。”
三两下，楚师尊便得了一间房。
房间里红烛摇曳，江洛得以见他真颜。
眸子是纯粹的黑，花落深潭，无影无踪，皮肤是纯粹的白，唇是浅淡的樱红，像是冬夜枝头明亮的雪，清辉落满庭院。
真他妈美啊！
江洛有一瞬间看呆了，迅速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禁止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