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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炀仍是看着她,这样正经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
白玉书只好老实道:“好吧,宫里待得无聊,我出来溜溜。”
齐炀这才接过药汤喝了起来。
“过几日天气暖了,我带你去南边的行宫。那里景色好,山水也多,原是比这里有趣些。”齐炀道。
“行,你说了算。”白玉书收拾了东西,坐在一边。
齐炀问道:“你不走么?”
白玉书道:“你烦我?我可没说几句。”
齐炀嘴角弯了弯。
一旁的宫人给白玉书端了几碟小食来,白玉书吃着东西,想着要不要问一下襄王的事,想了许久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之前听他提起襄王的那个口气,还是不要自找没趣的好。
入夜,白玉书第一个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见了周公。
齐炀将他抱起来放在偏殿的床上,白玉书只当回到了长乐宫,蹬了鞋子就没了知觉。
齐炀给她盖上被子。
白玉书的睡相极差,一个人躺下去,四仰八叉的活像条巨型的八爪鱼。再时不时地来上几句梦话,睡在边上的人,一晚上能被吵醒好几回。
“齐炀,你……特别好,我……”
齐炀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这句话,白玉书却是翻了个身再没了声响。
“你怎么样呢。”齐炀眸中的光暗了下去,心道这个人怎么不说完再睡呢。他看着白玉书,有一丝失落,他希望她说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喜欢”两个字,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她喜欢长乐宫的花都胜过他。
他吹了偏殿的灯火,躺在一边,在黑漆漆的夜里难以入眠。
另一边,白玉书睁了眼睛,她想说什么呢?她想说,你特别好,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占了你妻子的身体,最后还打着你江山的主意。就连你本来最心爱的女人,也拐了去。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 白玉书:白莲花终于长大了,开心ing
☆、送子观音
春风送暖,长乐宫的海棠花零零散散地开了几朵。
褪去了厚厚的冬衣,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许多,再不是雪覆路难行的季节了。
前几日白家上了折子,说是全府上下思念皇后娘娘,希望皇帝恩准皇后省亲,以解亲人思念之情。齐炀为了显示皇恩的浩荡,准了白家的祈求。
白玉书命写意收拾了东西,一早出发。
齐炀亲自将她送到城门外,上马车前低声嘱咐道:“白家的人个顶个的聪明,你小心些,最好少说话。还有,早日回来。”
白玉书点了点头,在写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整整小半日才到白府,白玉书下车时,被眼前庞大规模的府邸小小惊艳了一下。
还没出了天子脚下呢,就这样胆子大。
门前一众人等候多时,白玉书一眼看见了杨氏,他旁边那个带着岁月痕迹却仍旧意气风发的人,一定就是将军白青元了。
“皇后娘娘。”
“父亲,母亲。”
几人一路进到大堂之中,杨氏很有眼色地屏退了旁人,自己也没留下,屋内仅剩下白玉书和白青元二人。
白玉书不敢先开口,就只静静坐着等白青元挑话头。
白青元却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睛看着一处,久不言语。
“父亲!”白玉书叫道。
白青元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开口道:“书儿的意思是要你亲爹的命啊。”
白玉书假意叹息道:“父亲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么。”
白青元道:“老夫对先皇忠心耿耿,一世英名,如今到了这个年纪,实在不想生什么事端。”
白玉书看了看白青元的脸色,一咬牙跪在了地上,说道:“父亲自是忠心一片,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
“书儿这是何意。”
白玉书缓缓道:“父亲虽一生效忠先皇,可齐炀毕竟是当朝的皇帝,父亲真的就相信依他的性子,会待白家一如既往的好么。女儿侍奉齐炀多年,却一无所出,父亲不想想其中缘由么。”
看白府这陈设物件,样样堪比皇宫,她就不信这白青元甘愿一辈子听齐炀的指派。
“这……”
“女儿并非要叫父亲谋反,只是若真等到白家羽翼被削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更何况事成之后,父亲效忠的是齐炀的儿子,您仍旧是齐家的忠臣!”白玉书掷地有声。
白青元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何尝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理儿,只是此事从白玉书口中说出,实在令人惊讶。
“你,当真舍得了齐炀?”他问道。
白玉书笃定道:“是齐炀迟早有一天会舍弃白家,我不过是想早做准备。”
白青元眯了眼睛:“他做皇帝不过三年有余,眼下还不敢轻举妄动,你且慢慢准备着,咱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