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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书问道:“容总管怎么没跟着皇上呀?”
容卿道:“皇后折煞奴才了,皇上北去自有侍卫跟着,奴才这样的身子,去了也是添麻烦不是。”
白玉书怕说到了容卿的痛处,忙转了话题,道:“荣总管今日来可是又有什么事?”
容卿看着很是为难的样子:“这事情本不应该来叨扰娘娘,可是皇上不在,奴才只有跟娘娘说了。”
“何事?”
容卿道:“琅环国派了使者来,说是要用红莲草换咱们宫里的一个人。”
“换人?”
容卿点头:“正是呢。”
白玉书问道:“这琅环的使者可以等多久?”
容卿蹙眉道:“说是只能待半月,出了半月便是咱们没有诚意了。”
“他要什么人?”
容卿道:“太医院的张太医……”
“张太医啊……”嗯?张太医!
光明殿,白玉书端坐在齐炀平日坐的位子上,等着那琅环使者的到来。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先行传入耳中,白玉书只觉得下一秒走出来的该是个带着异域风格的绝色美女。
正预备擦亮了眼睛来看,一个清脆的男声传入耳中:“琅环使者仓晓参见皇后。”
白玉书仔细看去,竟是个瞧着只有十七八的少年。朱唇玉面,肌肤比齐炀这一宫美人看上去都要滑嫩。比之晋王多了一分Yin柔之气,却又不令人生厌。
“使者……说是要用东西换取我大燕的一位太医,不知是何用意呀?”啊,如斯美人在前,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仓晓道:“臣听闻大燕太医有起死回生之术,此次只想救一个人。”
白玉书小心问道:“可否说出是何人?”
仓晓思量了片刻,低声道:“我琅环的大王。”
“……”
白玉书给写意和容卿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出了光明殿。
☆、相思抛红豆
白玉书尴尬道:“那个……使者啊,人多眼杂,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直白说出来的好。”
仓晓抬起头来,一双明眸仿若装了掺杂着星子的湖水,他盯着白玉书缓声道:“臣等怀着万分的诚意前来,不曾想过有半分欺瞒。红莲草就换大燕的一位太医,待他日我王病愈,人便会回到大燕,琅环必定代代与大燕交好。”
“这……”
容卿说这红莲草是一味很珍贵的药材,独产于琅环,对外伤病有奇效。行军打仗外伤病是最多的,若是有了这味药,必定省去了不少麻烦。
白玉书思忖着,许久,问道:“你所要的这位太医,宫中原是缺不得的,只是我对这红莲草也有些兴趣,只想问一句,红莲草琅环可以给多少呢?”
仓晓道:“每年,百余斤。”
“只有百余斤?”
仓晓郑重道:“上好的红莲草本就产量稀少……百余斤已是最大的极限。除了大燕,我琅环的红莲草一钱都未曾流去过他国。”
红莲草千金难求,这琅环王一定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病。只是为何,就一定知道此病张太医可治呢。
她缓缓问道:“若是张太医,医术有限呢。”
仓晓道:“红莲草可减半送至大燕,臣绝不会让人白白走一趟。”
白玉书看着他,道:“琅环王能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是他的福气。”
若是齐炀得了什么重病,她是断断不会愿意为了齐炀远走他国低声下气地求人的,这琅环的君臣是怎样的一种情谊呢?
白玉书正思量着,隐约间听到仓晓说了一句:“能做我王的臣子,亦是我之福气。”
啧啧,这可怪难为人的。齐炀不在宫中,沈竹烟又大着肚子,这唯一可以信任的太医就只有张太医一个。此番教她如何抉择?
仓晓见她不说话,以为有拒绝之意。思量再三还是跪在了地上,恳切道:“此事关乎人命,臣恳请皇后三思。”
人命,其实还有两国邦交吧。这仓晓说了这么多都未曾以两国关系相威胁,也算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快请起来,按理,此事要禀报皇上再做决断……”白玉书看到仓晓的目光明显暗了一暗,又道:“可,礼节又怎能敌得过两国之间的情谊,张太医即日便可启程。还望仓使者三缄其口,就说是去医治贵国的皇后或别的什么亲贵,以免有心人听了去,做出什么不合礼法仁义的事来。”
仓晓一个头叩在地上:“臣多谢皇后。”
白玉书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小声道:“关心则乱,使者还是早日揣着这颗忠心启程吧。”
言罢,转身离了光明殿。
容卿和写意一直在外头候着,待白玉书出来便一前一后地迎了上去。
“娘娘,这……”
白玉书道:“我应了他,你去太医院跟张太医说一声吧,就说回来必定有重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