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到了。”马车外马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林檀这才摆脱了 诡异的暧昧气氛。
急急忙忙如逃一般下了马车,天已经快黑了。
马车夫却是诡异的面色平静,仿佛刚才没有听到马车里的响动一般。
不过林檀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顾着从桓谭怀里跑出来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伙计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但当他看到桓谭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来人风神霁月,俊朗儒雅的面容透出一丝清冷,却盖不住身上自带的世家大族养出来的高雅和从容。这般的气派,竟让平日里自诩多见贵人的伙计也看得呆了。
原本正有些许吵闹的大堂也随即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桓谭一行人不说话,看到了桓谭的众人,只觉得桓谭这一行人不简单。
桓谭微微蹙眉,伙计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道:“抱歉公子,小人冒犯。公子器宇不凡,小人这才多看了几眼。公子切莫介怀,切莫介怀。”
哪知桓谭只是冷冷地淡淡地扫了一眼伙计道:“一晚,天字号。”
随即又望了林檀一眼,道:“安静点。”
“好嘞。”伙计刚一答应在前方指路,林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桓谭牵着往前走。
众目睽睽之下,当下虽皇亲贵族好男风盛行,但周围的人看向林檀的目光有鄙夷的,有羡慕的,有厌恶的。不过多数仿佛面露遗憾,纷纷为这样的公子找了相貌无奇的姘头而惋惜不已。
在其中,林檀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带着强烈的探究意味的目光凝结在自己的身上,转头望去,只见那视线的来源穿着黑色的劲装,戴着斗笠,林檀觉得好生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木门紧紧地合上,看到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林檀只觉得气氛有些许诡异,尽管他和身边这个男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一下,林檀道:“要…要洗浴吗?”
桓谭挪步下去叫伙计打热水上来。
这是较为简陋的客栈,与都城相比家具用品自然少了很多。
只不过林檀没有想到这客栈简陋算了,还没有…屏风。
他只记得没有屏风的客房在都城是传说中烟花柳巷处为调节情趣而用的。
眼看着热水逐渐灌满了木桶,林檀只觉得更加拘束。于是他支支吾吾道:“你…你先吧。”
桓谭微微点头,竟顾自将手放在腰带上解了起来。
这这这…还有他在场…这…成何体统。
似乎是觉得再看下去不合礼数,林檀自觉地转过了身去。
过了一会儿,桓谭忽然出声道:“可以把几上的衣裳拿过来吗?劳烦。”
似乎桓谭只有在和林檀说话的时候才会话说的多一点礼貌一点。
林檀看到几上整整齐齐的青衫,暗道这人还真是爱穿青色的衣衫,兴许是看起来比较素吧。
而且…青色是极其可衬出皮肤的白皙的。
犹犹豫豫地走近浴桶,这四周连专门放置换洗衣衫的台都没有,林檀只好把衣衫放在浴桶边。
桶中的人墨发半shi披在肩头,调皮的水珠不住地滚落到明显的锁骨上,长睫微微垂着,水滴从高挺的鼻梁到红润的唇,滑到Jing致的下巴,直到淹没在凸起的喉结上。
此刻,温润却又带着些许清冷的黑眸紧紧地盯着他,因为沐浴似乎还含着一丝水雾。
林檀只觉得空气一下子有些许氤氲,急忙转过身去,快步走到床前,平复自己的心跳。半晌,他开始想念起都城的全家几十口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好。
这般想着,林檀都几乎没有察觉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皂角香味。桓谭披着长发,亵衣外只薄薄地随意披着一件外衫,配上那Jing致的面容,整个人又显得脱俗了几分。
林檀这才意识到浴桶中的水好似换了一批,拿起自己的换洗衣裳就望浴桶边走去。他不知道为何,在他人眼中看似温润的桓谭,在望向他时却好似带了一股浓厚的侵略气息,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像是看自己的配偶的占有欲气息。
在解开自己的腰带前,林檀悄悄看了一眼桓谭,他正在看行囊中携带的书简。于是如释重负般将自己的亵衣除去了,特别是那个不堪入目的亵裤。殊不知背后的黑眸在他转过头去时紧紧地凝聚在他的纤腰和长腿上。
只有那双黑眸的主人才知道那双腿的肌肤有多滑腻。
趁着水温,林檀将自己脸上的易容除去了。一天过长时间的易容不会给他带来好处,凡事有利有弊,长时间的易容会让他原本的面皮受到一定的损伤。
从容不迫地套上衣服,林檀只觉得沐浴过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转身过去时,对方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上的书简。果然是正人君子啊,林檀赞叹道。
殊不知这“正人君子”在看到他沐浴过后的情态时,瞳孔也不由自主地震了一震,不过面上仍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