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城四区,地下赌场。
“红心!”
保镖贴着走廊两侧站成两排,见着穿过膝风衣的男人走过来,动作统一的鞠躬喊人。
陆焉知朝最近这个黑西服勾勾手,问,“你们老板呢?”
黑西服如实答道,“在里面训人。”
最里边的会议室门虚掩着,里边传来男人捏着嗓子发嗲的说话声。
“骞哥……”
阮骞听得炸耳朵,“别别,你才是哥,大半个月没人点你出台了,我也不养吃闲饭的,你这个月再倒数,干脆去门口迎宾?”
“哎呀,哪有那么严重……”说话这个青年穿了一身紫色羽毛外套,脸上的妆容十分妖艳,见陆焉知推门进来,羽毛都抖掉好几根,“红心!”
阮骞朝紫羽毛外套挥了挥手,看向陆焉知,“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紫色羽毛倒着小碎步走出去,陆焉知盯着阮骞,直奔主题,“你跟萧略说什么了?”
阮骞沉默了会儿才开口,“没什么,我给他看了茶全年轻时候的照片。”
“你他妈的!”陆焉知睁大了眼睛,猛地站起来。
会议室吊顶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闪着微弱的蓝光,正对着陆焉知和阮骞,将二人的声音动作录得清清楚楚。
阮骞继续火上浇油,“King才死了几天,你看看你天天都在干些什么?哄着那个小婊子?盘罗茶全给他腾地方!你是不是疯了……”
声音戛然而止,清脆的一声耳光,陆焉知扇这一巴掌的扇得分毫不留情。
阮骞保持着偏过头的姿势一动没动,他迟钝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腿走出了门,门板被他甩的砰一声砸进门框又弹出去,喷漆边缘瞬间摔劈了,裂纹清晰可见。
大概是意识到再怎么也不该动手,陆焉知紧随其后的追出来,“抱歉,阿骞……你……”
走廊两边的保镖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喘出个大气儿,生怕被抓出来当靶子撒气。
“姓陆的,老子给你面子,你是老大,没有我你死多少回?今天这面子我不给了!你妈的,为了个刚认识两天半的臭婊子打我!我现在就去杀他全家!”
赌场对面酒店的某个房间里。
盘罗阿答扫了眼屏幕上的实时监控,把剪好的雪茄递到文敛手里,“文叔。”
文敛接过雪茄,缓缓允了一口,之后吞云吐雾,“你从小就跟陆焉知合不来,倒也说得过去。阮骞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他倒好,被个小朋友迷得找不着北,伤透了人心。”
“文叔,”盘罗阿答笑道,“把那小朋友带过来,喂他点乐子沾上毒瘾,控制那小子来治一治陆焉知?”
文敛动作一顿,他把雪茄从嘴上取了下来,“你的心够毒的。”
评价完盘罗阿答,文敛又道,“他哥是萧荀。我刚上任,不大想和警署那些人结梁子……”
楼底下忽然响起‘咣当’的一声巨响,异常刺耳。
惊叫呼喊陆续传进耳朵,文敛夹着雪茄,慢里斯条走到了窗子边儿,垂眼看了看楼下,低低笑了一声,“阿答,来看看,底下在拍电影。”
盘罗阿答疑走到了窗户边儿。
阮骞那辆标志性的天蓝色跑车被一辆吉普轰着油门顶出十几米,最后无处可躲,跑车前脸儿撞上了桥梁,车身变形,后边儿那辆吉普车往后退了退,又再次高速飙过来,不依不饶撞在跑车后屁股上!
零星的火花儿从跑车底盘往外洒,吉普车再次后退,打了个转向直接开走。
盘罗阿答认得那是陆焉知的吉普车,道,“打起来了?”
“嗯。”文敛应了一声,继续注视着楼下。
“嘭!!!”
又一声巨响,浓烟滚滚里,那辆天蓝色的跑车自燃到爆炸!
盘罗阿答的瞳孔里映出冲天火光,这相貌英气的女人忽然摇摇头,“我早就告诉阿骞,九系的车太脆,别买,他非不听。”
“走吧,下楼。”文敛将雪茄随手横放在烟灰缸上,接过了盘罗阿答递过来的龙头拐杖。
文敛和盘罗阿答站在路边儿等了好一会儿,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才终于走出来个浑身焦的不能再焦的人形黑炭。
被烧焦的皮肤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愈合,露出一副健壮男性的赤裸身体。
盘罗阿答恶劣的朝着阮骞胯部吹了个口哨,然后给他递了件浴袍。
阮骞他系好浴袍,下意识跟着二人进了酒店。
“阿骞,文叔问你一件小事儿。”文敛说道。
文敛冲着他笑。灰白的鬓角,脸上的皱纹,这人笑起来一副慈眉善目,“文诚是陆焉知杀的,还是你杀的?”
短暂的沉默。
盘罗阿答在一旁交叠手臂抱在胸前,一脸漠不关心。
阮骞扫了眼盘罗阿答,咬牙道,“我杀的。”
“真巧,他也说,是你杀的。”文敛说,“你乐意帮他扛是一码事儿,他把屎盆子往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