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难,爹,娘,妹妹这事我看也就作罢吧。本来我们身为女方,放下身段找媒婆上门就已经够意思的了,对方还拒绝了,再上门,岂不叫人看轻?”
王秀才夫妇叹口气,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哎,但愿那些人以后能嘴下留情吧。
王家这一次不太合时宜的提亲,张家并未太放在心上。
不过,等晚上男人回来,私下里周氏难免跟张大有说起,“要是家里但凡能好点……”
“行了,拒都拒了,还想他作甚?”不过,孩子们渐渐大了,确实该打算起来了。“石头不是读书的料,小时候读了两年也没坚持下来,我想着不能叫他回头跟我这当爹的一样,去做挑山工卖力气,要不让小舅子帮忙在县城里找个地方,拜个师学点手艺?”
周氏娘家两个兄弟,大兄弟跟着她老爹学厨,十里八村有喜事丧事的时候,帮人做个饭,得点银钱好菜。小兄弟不喜欢碰勺子,十五六岁就自己去了县城闯荡,这么多年,也没个正经营生。
“明天我回去一趟问问我娘。”周氏没把话说死,实在是她兄弟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她自己心里也没谱。
张大有点点头,小舅子那边能帮忙最好,不能帮忙,他再问问他爹看看找找别人,总得给儿子寻个出路。
第二天,周氏跟宗氏说了一声,就早早出了门。
“芝麻,你今天不跟那些皮小子出去玩?”
往常这个时间,两个小孙子早被那帮皮小子勾搭跑了,今天竟然没出门,宗氏颇为诧异。
芝麻皱着小眉头小大人似的摇头。他在寻思一件对他至关重要的事情,他最近跟小伙伴们玩将军打战有些玩腻了,又见识了家里长辈做挑山工的辛苦,准备认真调整一下人生方向。
原本听多爷爷说的考科举的艰辛,也是想挑个好走一点的路走的,比如等长大了,想办法做点生意什么的。相信以他的智商、能力以及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应该也能很好的养活自己。
可是昨天晚上他出门倒洗脚水,不小心听到了他爹娘的墙角。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分明,要想受人尊重,只能是考科举……要不,他先努努力考个秀才?
上辈子学习上就没怂过,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差吧?
张泽轩挠头。
“娘,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氏一早出的门,这还没到中午呢,人就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周氏怕耽误家里的事情,跟她娘说了事情,又听她娘念叨了一会儿小弟都二十出头了,还不愿意娶媳妇,就赶紧回来了。走的时候,还被她娘硬塞了一把果子糖。
“喏,你姥姥给的,跟松柏他们分着吃”
芝麻笑着点头。
旁边松柏、月亮、星星、晴晴几个听到动静已经急急围了上来。
这年头果子糖,那就是小孩子的最爱啊,没人能拒绝它的诱惑。
就连胖猫花花就懒洋洋的过来蹭张泽轩的脚脖子……
吃完午饭,想着既然决定要念书考科举,张泽轩就没再去跟小伙伴们出去疯跑,而是迈着小短腿去了村学那边,打算去探探情况。
在村里五年,虽然知道这么个地方,他还没怎么去过呢。
杏花村的村学,说是村学,其实就只有两间可怜兮兮的茅草屋,为了光线及省材料考虑,甚至这两间茅草屋都只有三面墙支撑。
村学里学生也不多,只五六个高矮、年纪不一的孩子。张泽轩跑到村学那边时,几个孩子正在屋内跟着先生摇头晃脑的念《千字文》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张泽轩上辈子记忆就不错,这辈子记忆更胜一筹,只听他们从头念了一遍,就能摇头晃脑的背下来了。而且不知不觉的竟然背出了声。
“堂,堂伯?”一段背完,张泽轩睁开眼,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吓得张泽轩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屁股蹲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村学的先生姓张,名景园,是张泽轩嫡亲的堂伯,读书几十年,一心想要读书科举,恢复祖上的荣光。可惜几十年苦读,终因资质原因,到现在还只是个童生。
如今突然意外发现自家侄子,异于寻常的聪慧,张景园如何不激动?那仿佛看到珍宝般热切的目光,几乎将张泽轩烫伤。
“走,跟堂伯去你家。堂伯要好好找你爷说说话。”
*
“啥?让芝麻现在就去读书?会不会小了点?”
村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六七岁才会送到村学去,学两年,如果觉得资质还可以,就去试试考福灵书院,考上了送到福灵书院念书。考不上愿意学的就在村学里多学几年,多认识几个字,不愿意的就回家帮着家里干活。
芝麻这孩子,老张头确实能看出来比家里其他几个孩子是机灵些,可要说他有望恢复祖上荣光?
老张头摇摇头,科举哪是那么容易的?
“二叔,我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