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伤口。
“忆哥哥,仵作有没有告诉你,安成上人的伤口上是否有毒?”她继续追问。
萧忆何其聪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问过了,上人没中毒,且他脑后的伤口极小。你在洛阳中的飞镖有两指宽,我一直留着,方才也让仵作看过,与安成上人脑后的伤口不符。”
萧忆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木盒,里头装着那支杀害了刘掌柜,又误中西岭月肩头的毒飞镖。月余过去,飞镖的毒性早已被他清理干净,成了一支再寻常不过的暗器,毫无线索可查。
西岭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思索着案情:“倘若不是那个人,又会是谁?凶手为何会把砍刀留下,却把暗器带走了?”
她口中推测着,疑惑渐深:“奇怪,谁会用两种器具杀人呢?”
郭仲霆也是不解:“带两种凶器出门杀人,果然很诡异。”
“是啊,杀手不应该都有惯用的兵器吗?”西岭月不知是发问还是自言自语,一双秀气的蛾眉微微拧着,陷入了思索。
须臾,她又坐到郭仲霆身边,在他背后比画刀伤的位置:“忆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刀的位置很杂乱?”
“的确,可以看出凶手当时很慌张,乱砍一通,伤口也不深。”
“可是一个惯用箭矢飞镖的凶手,难道不该百发百中才对吗?”西岭月提出最大的疑点,“怎么可能飞镖射得那么准,反而用刀就不准了呢?”
“对啊,这没道理啊!”郭仲霆也反应过来。
西岭月假想自己手中握着一把刀,继续在他背后比画着,然后又伸出食指和中指,化作一把飞镖戳到他脑后。她的动作定格在此处,不言不语,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在此时晃了一下,西岭月没坐稳,一个趔趄险些栽出车外。萧忆和郭仲霆不约而同伸出手臂,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肩膀,异口同声地说道:“当心!”
然而就是这一个举动,令西岭月倏然之间灵光乍现:“我知道了,凶手是两个人!”
她亟亟坐稳,激动地说道:“凶手一定是两个人,一个擅长用暗器,一个用刀。用刀那人没能杀掉安成上人,让他逃出了正房,另一人便甩出暗器将他杀死了。”
郭仲霆愣了一瞬,才想起夸奖她:“月儿你实在太聪明了!”
西岭月并未骄傲,反而生出另
一个疑惑:“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一个凶手把刀留下了,另外那个却把暗器带走了?”
她边说边做出一个射暗器的动作:“按常理而言,凶手用暗器杀了人,不该直接走掉吗?他为何还要把暗器拔出来带走?”
马车内的三人都思索起来。
“因为穷?”郭仲霆最先出声,“可能他买不起暗器,想省着用?”
听到这个猜测,西岭月哭笑不得。
“或许暗器会泄露他的身份。”萧忆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知我者,忆哥哥也。”她微笑着表示赞同。
郭仲霆却不服气,仍旧争取着:“也可能是因为穷啊。不穷谁会去做杀手?暗器省着用也很正常嘛!”
“是是是,你说得很对。”西岭月敷衍他。
郭仲霆这才略感满意,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我不用再当死人了吧?”
“不用了,”西岭月朝他眨了眨眼,“我们又有事做了。”
当日傍晚,西岭月在萧忆的陪同下来到安国寺,与住持广宣禅师见了一面。她前两次都是扮作李成轩的婢女前来,这一次倒是自报了家门。
得知她就是长公主失而复得的女儿,广宣禅师很诧异,但想起她次次和李成轩结伴而来,倒也符合她当时不明朗的身份,遂没再追究。
西岭月也直接道明来意,想看看安成上人的尸身。由于安成上人是出家人,又是扶桑派来的学问僧,大理寺便没有将他的尸体安放在义庄,而是留在
了安国寺内。
听说堂堂县主要看僧人的尸体,广宣禅师很为难。西岭月便自诩擅长断案,言明是想找到杀人真凶,一直磨了快半个时辰,广宣禅师才勉强答应了,但也有个条件:只能萧忆一人去验尸。
毕竟西岭月是个女儿家,安成上人又是男人,若此事传出去,他担心西川县主名声尽毁。
西岭月本来也是此意,自然痛快答应。广宣禅师便带着萧忆前去查看尸体,西岭月则想去东禅院再找一找线索,遂与萧忆暂时分开。
她由小沙弥带去了东禅院,这里还保持着安成上人遇害时的样子,案发之地一概未动。她提着灯笼再次走到连廊下,还能看到壁画上那两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只是颜色已经变得暗淡。再低头看,地砖上也留着那道长长的血痕,昭示着凶手是如何残暴地对待安成上人,将重伤的他拖拽到廊下的。
西岭月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又抬头看向壁画:这是“画圣”吴道子及其弟子所画的天龙八部,每一幅画都很大很高,上至廊顶,下至地砖,已成了东禅院乃至